但是她已经不愿意相信这个人说过的任何话，毕竟，他骗她说灵链断裂的神色也是这样的。
笑言，这个人，他定然操控着她。
小烛掩下心中所想，露出动容的之色，“真的？你真的没有骗我？”
笑言悄然打量她的面容，“自然，我爱你之心，天地可鉴。”
小烛垂下头，在她怀中软下，失了棱角，“我只是太过伤心才口不择言，抱歉。”
她细软的手指无助抓住笑言衣襟，无血色的脸满是凄惶和悲伤，像一个一无所有的菟丝草依偎在笑言身上。
“往后，偌大荒海，我便只能依靠你一个人了。”
笑言怔了下，双臂收紧，深沉的眸中满是心疼，无人得见他眼底的满意之色。
此刻，他拥着小烛，像真正拥紧全世界。
“我发誓，往后岁月，你定然是尊贵无比的三王妃，日后还会是荒海龙后，与我共享重华荣光。”
两人说了片刻，笑言听闻小烛一日未进食，立刻唤人传膳。
小烛看着空荡桌角，道：“可惜，今日无花作伴。”
往日两人用膳，小烛都会去琉璃花园精心搭配一束花摆在桌角。
她喜欢栖霞见上的花，会让她有更多归属感。
笑言起身一笑，“且宽心，今日我便亲自摘来一束赠予烛。”
小烛莞尔笑起，绵长地目送他离去。
笑言心中轻盈，像刚得佳人芳心的毛头小子，东一枝西一折，南一红，北一靛，凭着感觉搭了一束。
最后又觉缺了点什么，转头看见那丛淡紫色铃状花束。
曼陀铃。
笑言情不自禁露出柔情似水的笑，让外候的下属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行事作风那么邪气冷血的人，一个人时也会露出这种笑？
他眨了眨眼，又见笑言的神色忽然变的邪戾阴沉到恐怖。
下属放心了，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人。
与此同时，笑言修长的手指缓缓拈起花坛中那只被抛却的曼陀铃。
边缘发黄卷曲，花瓣衰败发软，蔫巴巴的。
只是，根茎被折去的痕迹跟他记忆里一模一样。
笑言伸出另一只手，一支娇艳欲滴的曼陀铃凭空出现，它被用灵力日日温养，永不枯败。
跟捡起来的那支刚好是一对。
是那日在琉璃花园中，小烛亲自折下，巧笑盼兮一分为二，分了他一半。
她说：曼陀铃在栖霞见是情人婚仪必备花，双花为一枝，新人各表一花，意寓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娇俏的神情还历历在目，被丢弃的花却撕碎这份梦幻般的美好。
笑言手背青筋鼓动，灵力震动着，却始终没伤及那支被呵护完备的曼陀铃。
忽然，笑言猛然抬起头，眼中划过惊惧之色。
下一瞬，他已闪掠到寝殿。
刺鼻的血腥味印证他的猜想。
侍女被遣散，小烛倒在血泊中，小腹插着一把匕首，正是胎儿的位置。
龙子脆弱，回天乏术。
一股寒意和怒火直冲天灵盖，笑言怒喝：“烛九幽！你竟如此狠心！”
他冲到小烛跟前，双眼猩红跪坐在地，灵力疯狂输灌，企图救回孩子。
“没用的。”小烛的声音幽飘虚弱，像羽毛飘进笑言心里，后半句忽又变的恶意且畅快。
“你忘了，我是非灵体，灵性低，灵力是灌输不进去的，你想救它也不行。”
笑言面色顷刻惨白，瞠目盯着她，眸光变幻莫测。
小烛唇边挂着一串源源流淌的血，在那张神俊清绝的苍冷面容上鲜艳的醒目刺眼，又惊艳美丽。
就像蒙尘的珍珠绽放光彩。
她在淡笑，眸中带着桀骜的嘲讽。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为了让我弱小，将我绝脉至此，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龙子死去，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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