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哑拍拍衣服起身，正色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猾吏为奸》这则故事与《校人欺子产》之故事相对照而读确可振聋发聩！这两则故事一个是教人克己明辨，一个是教人明理敦厚。”
欧阳烸烸闻言，洋洋自得，点头如捣蒜道：“正是！正是！”
却听萧哑又道：“所以在下以为，君子应博学于文增智，约之以礼修身，勿传离经叛道之说，所以教职说的对！”
“什么！”欧阳烸烸愕然瞠目道：“你这就倒戈了？”
萧哑说完，拱手要走，欧阳烸烸急忙上前握住萧哑的手，亲热地道：“兄台怎么称呼？在下欧阳烸烸，乃是司空院院正欧阳化之子，请兄台多多指教！”
欧阳烸烸身后年轻人突然“哼”了一声，道：“无事献殷勤！”
萧哑微诧，欧阳烸烸毫不在意，仍握着萧哑不放手。
萧哑不介意其自来熟，点头道：“在下萧哑，”指着欧阳烸烸身后年轻人道：“这位是？”
欧阳烸烸瞪大了眼睛道：“你居然看见了……他叫罗小镜！”忽然脸色一转，“别管他！他就是我的一个影子跟班。”
年轻人看了萧哑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
萧哑道：“现在可否放开在下的手了？”
欧阳烸烸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摸摸脑袋道：“诶？你是灵剑班的？”
萧哑诧异道：“灵剑班？”
欧阳烸烸道：“怎么？你不知道灵剑班？我见你带着剑，只有灵剑班的弟子才带剑的。你看！”他一指其它圈子，果见有带剑弟子夹杂于其中。
萧哑拱手道：“在下初来宝地……”
欧阳烸烸抓抓鼻子道：“你怎么一身子江湖气！”
萧哑汗颜道：“我是第一次来青州。”
“哦！原来你是第一次来青州啊！”欧阳烸烸道，“也罢，正好今日无事，我带你游览一下书院，普及一下知识。”
罗小镜嗤之以鼻道：“你几时有事过？”
欧阳烸烸不以为忤。
萧哑道：“多谢！”
欧阳烸烸对萧哑道：“凌霄书院总共五个院，每个院各有一个灵剑班。像司空院，司徒院各自灵剑班都有数百人，几乎无人不谈剑，个个论修玄。像其他院多则上百人修玄，比如司马院，司礼院，少则数十人，像司农院。”
欧阳烸烸羡慕地道：“你这剑看起来挺趁手，可否借我一观？”
萧哑不虞有他，自背上解下剑匣，递给欧阳烸烸。
欧阳烸烸两眼放光，摩挲着剑柄，爱不释手，道：“不错不错，能否打开一观？”
萧哑迟疑道：“你修过灵气么？”
“没有，”欧阳烸烸道，“家父说我性格跳脱，容易招灾惹祸，所以不给我修灵剑。”
萧哑道：“那不可以，怕灵气暴起伤人！你……”
欧阳烸烸不理萧哑警告，已然拔剑出鞘。灵光照耀下，只见欧阳安然无恙，他啧啧称赞道：“好剑，好剑！”
萧哑惊讶万分，道：“你乃是一块修玄的好璞玉，不修灵剑可惜了。”
欧阳烸烸眼睛一亮，喜道：“你也觉得我是么？大家都说我其实是一名天才！乃是天上下凡之谪仙，除此无以形容我！只可惜家父不允……”
见欧阳烸烸嗟嘘长叹中，罗小镜毫不客气道：“你真是厚颜无耻，太不要脸了！”
欧阳烸烸面带得色，道：“纵观青州境内，书院数百，灵剑班乃是我凌霄书院独有的制度，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
与欧阳烸烸倾谈一阵之后，欧阳烸烸毛遂自荐道：“萧兄，你初来乍到，我带你到书院中四处逛逛，见识见识。”
萧哑收回灵剑，道：“哦，不了。我还要去其他圈子听课。”
欧阳烸烸依然热情相邀，道：“走嘛！听课这事明天也能听，我告诉你，听久了可是没趣极了，这些人品质都有问题！”
罗小镜不屑道：“是你品质有问题吧！”
萧哑摇头，推辞道：“有些课今天不听，明日就来不及了。机会难得，我还是想多听听课。”
“那好吧，”欧阳烸烸无奈道，“那我就陪你去听，听完再带你游览书院。”
“走了走了！”萧哑还待推辞，欧阳烸烸已经拉着萧哑往别的圈子走去。
萧哑走到最近一处圈子，乃是司空院的一堂课。这里方才开讲，见弟子不多，萧哑稍作停留，却见教职手里捧着一本书，没精打采念道：“今天讲《中庸》，请翻开第二十二章。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萧哑见此处教职照本宣科，心道无怪乎没有什么人气！听了一阵，他决定换一个圈子。
接下来来到一个司礼院的圈子，还未进圈便听有人长声谈道：“食色荣辱，人之大欲。世有为食色而废荣辱者，是不好名而纵其欲也。世亦有为荣辱而废寝食、不好色者，饿者不食嗟来之食，柳下惠坐怀不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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