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零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臭瘪三!啊!不要把鼻涕往我衣服上擦!”
“啊!”高空中响起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无垠的大海,孕育万物。辽阔的海面,时而风平浪静像老人的胸怀,时而狂风暴雨像狺狺狂叫的巨兽。萧哑一路所遇的天空大部分时间白云朵朵,蓝天宇宙,偶尔也会遇上风暴,电闪雷狂。李惜零最喜欢挑战风暴,萧哑最害怕危险。每当风暴来临时李惜零总是露出一脸期待,都会不顾萧哑的苦口婆心,执意随着那狂暴气流冲向那最高的云霄,然后垂直向下直达暴风的中央。这个时候的暴风壁卷起漫天大雨,制造无比的风浪,但是其中心却是异常平静的。暴风眼的中心犹如四面围了琉璃罩的安然居所。李惜零会在那安然居所与风暴乱流交汇处的墙壁前后来回驰骋,扑腾,泼洒,抄掠,于乱流中从容挥洒,欲与风暴之墙对话,享受着兜头盖脸的雨水;追风逐电,欲与令人胆寒的雷电握手,然后笑弯了腰,看着萧哑魂飞魄散,心惊胆战!
一阵疯狂的追风之旅过后,萧哑呼喊得喉咙沙哑,筋疲力竭地倒在一个无人的礁石上,天气晴朗,李惜零和流云、飞雪互相梳理着头发。
忽然,远方一阵长啸,轰隆轰隆的声音,好像一个有小山那样巨大的风箱拉动发出的声音。
萧哑站起来道:“快看!”远方一个黑影铺天盖地而来,仿佛白天突然遇上了黑夜,而夜晚的降临与白天的相连如此是泾渭分明的。
李惜零看了半晌,欢呼道:“是鲲!古籍里面的鲲,我终于见到鲲了!”李惜零喜极而泣。忽然拉上萧哑,叫上流云、飞雪,一言不合,冲上云霄。
“我们要赶在鲲盖上整片天空前飞到鲲的背上去!”李惜零道。
“啊?”风太大,萧哑有些听不清。
李惜零又说了一遍。萧哑道:“这是活的吗?怎么可能!”
李惜零没有回答,只是飞得更加高,更加远了。流云、飞雪被甩在身后。
四人几乎飞到可以飞得最高的极限,落在了鲲的背上。这简直是一片平原!
鲲的背上表皮像普通鱼类的皮肤,很光滑,但是构造则凹凸不平,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洼。说是水洼,其实有普通池塘那么大,最小的也有数丈宽,数尺深。水洼之间有许多褶皱一般的水沟相连。水洼边上和水里,遍布许多水草、贝壳、鱼虾、螃蟹,还有一些细小的鱼类。这些生物通过那些沟渠在各个水洼之间洄游巡行,安静而动荡地生活着,如同在大海里一样。稍有不同的是,这里的“大地”是会变动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洼也是会游走变化的,有时候大水洼变成了小水洼,有时候小水洼变成蜿蜒的沟壑,有时候水洼之间有合并或分割,有时候水洼会移动位置,无中生有,由有变无。那些各色各样的鱼类、水草也在面临不断变化的环境,进而改变族群的应对之道。生物族群们时而簇居,时而分散,时而生长,时而消亡,时而胜者为王,占尽优势,时而面临捕食,退居弱势。他们所面临的环境和大海里如出一辙,残酷的演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鲲不知有几百里大,一眼望不到边。四人脚下所踩的平地很快变成了湖泊,要想不被海水淹没,只能不停地应变调换位置。身处其间,不知不觉也成了这个环境的一员,被迫改变因应的策略。
李惜零道:“我们赶上了好时机,可以少走几天路。这鲲身体太庞大了,只能顺着气流而行。去往休浮岛的路途也必须顺着气流才能找到。等到快到了休浮岛的地界,我们就可以下去了。”
萧哑道:“那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走过了?要是走过了岂不是太遭了!”
李惜零道:“我们有海图,各个季节的海流、气流走向,各个方位的陆地岛礁,只要顺着气流与海流,就一定不会走丢。”
萧哑忧心道:“那我们仙都派可怎么找过来?要是没有海图,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李惜零没好气道:“他们最好全部走到海里去死!”
“你太狭隘了!他们是正道,你们才是魔道。”萧哑不悦道。
李惜零嗤之以鼻,道:“在我看来,你们才狭隘。盲直笃信,则误人之心,近乎邪道;甚至布道夹带私货,包藏祸心,则害人害己。我们魔道纯真,总比邪道迂曲害人好!”
“强词夺理!”萧哑依然苦口婆心道:“你能不能改邪归正!”
李惜零断然道:“如果正道是这样的正道,那我们宁愿不要,如果邪道是这样的邪道,那我们甘之如饴!”
“不可理喻!”萧哑头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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