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二郎我们也都见过，看着光明磊落，对我五表姐也很温柔。谁能想到他会置外室？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婉娴拉住张祯的手，“好妹妹，你帮我这个忙，帮我查查崔四郎！”
他若有什么大差错，崔夫人再好，她也不能嫁过去。
张祯回握她，“放心，交给我！”
婉娴感激道，“我就知道，九妹妹一定会帮我！谢谢你！”
阿娘安慰她，世上还是好人多，不能因为一个邹二郎，就否定了所有少年郎君。
可她不想最后才发现自己嫁的是人是鬼。
五表姐说，在她心里，邹二郎比恶鬼还可怕可恨。
张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风信司就是专管这个的，只需一声令下，两三天就能得到回复。
婉娴暗叹，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事儿，在九妹妹这里只是举手之劳。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么？
九妹妹真的今非昔比了。
张祯转头看如意，认真地道，“六姐姐，你也是一样，以后若看中哪家郎君，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查！”
姐妹们的婚姻能否幸福，她帮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先筛查一遍，以免遇上渣男。
如意能感受到妹妹的关爱，郑重点头，“好！”
婉娴在一旁笑道，“何必以后？九妹妹现在就可以查了，那人叫田雁，排行第三......”
“不许胡说八道！”
如意扑过去捂她的嘴。
婉娴掰她的手，“谁胡说了？我亲耳听到，二婶跟阿娘说，田三郎俊雅多才......”
闹了半天，张祯才知道，原来父母为如意看中了田三郎。
如意自己也见过。
“姐姐，那你对他？”
如意捋一捋乱了的头发，淡淡道，“随阿爹阿娘，他们若愿意，那我也愿意。”
张祯：“......还得看你自己，你若不愿意，我去跟他们说！”
她现在讲话很有份量。
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家里。
如意连忙道，“不，不要去！我，我没有不愿意。”
顿了顿道，“就是，也，也没有很愿意。”
田三郎确实长得俊，家世也好，堪为良配。
可她看着他，并没有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
阿娘说这是因为她还小，等她再长大一点，自然会心动。
她听阿娘的。
张祯：“那，等你很愿意了再嫁，好不好？”
爹娘那儿，由她来挡着。
如意眼眶发热，“好！”
妹妹变了很多，不变的是姐妹间的情感。
还在痴傻时，妹妹就知道给她留好吃的。
如今也凡事为她着想。
婉娴可没那么多愁善感，一手搂一个，笑道，“九妹妹当再大的官，也是咱们的妹妹！”
如意嗔道，“谁说不是呢！”
与婉娴相视一笑，都想起了前阵子的事。
前一阵，神悦破天荒、开先河，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
给她们的震动很大。
激动起来，就想步她后尘，求个官来做。
结果刚露一点意思，就被祖母提去教训。
祖母问她们，“尔等有何才干，有何本领？”
两人答不上来。
她们读书认字，通晓文史，但都只是平平，连家中兄弟都比不过，更别说朝中那些官员。
针黹烹饪倒比兄弟们强，可入仕也不用这个。
祖母接着问，“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当官？就凭神悦是你们的妹妹？可她也只是大司农丞，还不是皇帝呢！就算她是皇帝，也不会任意妄为！”
两人羞惭至极，深深低下了头。
祖母又说，“想走青云道是好事儿，但得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都快哭了，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然而，让她们没想到的是，祖母最后竟然鼓励了她们。
虽然话不太好听，可那的确是鼓励。
她说，“还真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做的什么美梦？不过，你们也赶上了好时候，神悦挣来了一线机会。想当官就去学，拼了命的去学！去想，挖空心思地去想！等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入仕的本事，再去求神悦！”
两人豁然开朗。
是啊，一生那么长，她们才十几岁，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
或许会花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光，但只要有心就不晚。
就算最终不成，她们也曾努力过。
——
两天后，风信司报上查到的信息。
张祯从头看到尾，发现崔四郎还行，没什么大问题。
外室或红颜知己什么的，一个也没有，平生最爱一件事，游山玩水。
好在崔家资财颇丰，足以供他四处游玩。
他还准备婚后带婉娴游遍关中。
不去外面，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
外面太乱，去了有可能没命。
最重要的是，他对婉娴情有独钟，偷偷写了许多赞美她的诗文。
虽然写得不咋样，但情意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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