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兰她们没等来小阿哥，等来的是接生嬷嬷，“皇上，主子娘娘血崩了！”
“明太医！”
这时，白玉出来阻止了，浑身悲凉的气息让康熙呵斥的话说不出口，“皇上，娘娘想要见您。”
无视周围想要阻止的目光，康熙快步走进产房，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康熙没有在意，眼睛只看着床上惨白若纸的皇后。
“皇上，您看，看看咱们的阿哥。”皇后声音缥缈，想要露出一丝笑容都无力。
抱着婴儿的接生嬷嬷把孩子往康熙身边送。
康熙视若无睹，侧身吩咐身边的宫人，“传太医！”
“不”
皇后声音微弱，却能截断康熙的命令，“妾知道不行了，妾只想咱们，一家三口一起。”
康熙把婴儿抱到皇后身侧，挥手让其他宫人全部退出去。
“好，”皇后终于扯出一抹笑容。
“皇上，妾走了，他就是没有额娘的孩子，您多照顾他一点可好？”
“好，他是朕的嫡子，朕对他寄予厚望。”
“喜塔腊氏也生了吧？”
“是个公主。”
“让小公主陪着他可好？”
“好”
“好，真好……”
皇后的手轻轻划过小阿哥的脸颊落了下去。
“皇后，”康熙的呢喃没有人听见。
倒是一旁的小婴儿感受到身边的凉意哭了起来。
白玉被太医暗示进来看看，透过帘子，正好看见皇后闭上双眼，悲呼：“娘娘！太医！”
明太医等人一起到了帘子外，“皇上？”
他们在等康熙的旨意。
“不必了，梁九功。”
梁九功走到门前，痛声宣告：“皇后娘娘薨了！”
“娘娘……”
霎时坤宁宫哭声一片，珠兰跪在地上，从空间里换了一张丝巾拭过眼角，眼泪悄然流下。
“呜……”
在太皇太后的催促下，康熙出了产房，身后跟着的接生嬷嬷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里面是一个由太医们诊断出健壮的阿哥。
太皇太后看着襁褓里胖胖的阿哥内心欢喜，皇帝有嫡子了。她虽然遗憾皇后的离世，也只感叹一句皇后红颜薄命，她还要为接下来打算。
“皇玛嬷，皇后的丧仪朕想请您，”康熙知道请长辈操劳不好，但一国之母的丧仪由妃子操办更不像话。
“哀家老了，担个名头，还是由昭妃来负责吧，她也是可以的。”太皇太后注视着康熙。
康熙懂太皇太后的意思，只是皇后贤德才刚去了，他做不到，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皇玛嬷说的是，”康熙走到昭妃身前扶起她，“你做事一向妥帖，皇后的丧仪朕就交给你了。
佟妃，乌苏里氏，纳喇氏，你们的宫务都交给昭妃，由她暂时统领六宫。”
“妾/奴才遵旨。”
这个时候，珠兰等人回答得干脆，明眼人都知道康熙心情不好。
因为坤宁宫要布置灵堂，给后妃和内命妇哭丧，喜塔腊庶妃和刚生下来的七公主被连夜移到了延禧宫。
七阿哥则被康熙带回了乾清宫。
他身后还跟着明太医和康熙的御用太医刘秉。
康熙眼底的汹涌他们没有漏掉，与其后面被迁怒，还不如现在他们主动找出问题，洗刷掉自己身上的责任。
把七阿哥交给奶娘，让梁九功安排七阿哥一行人，康熙才正视身后的两人。
明太医率先跪下请罪：“皇上，微臣有罪，未能发现皇后娘娘被下药改了体质，以致血流不止。”
“还有这种药！可能治？”康熙没想到皇后被下药成功还没被发现，要是给他也下这样的药，那……
这个康熙不能忍，目光在两位太医间移动。
“这乃前朝秘药，药材难齐，药方也已经失传，量应该不多。中药者细小的伤口也会血流不止，还是能止住。
稍微大一点就不行，因为皇后娘娘凤体贵重，平日不会受伤，因此无法察觉娘娘被下药。”
明太医说得很清楚，意思就是发现不了不能怨我，这秘药没有其他症状，不受伤无从发现。
刘秉也在一旁点头确认。
明太医还在补充道：“皇后娘娘这一胎乃是用药所得，生产会比一般人凶险”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康熙虽然很想发作，但是他还被明君两个字束缚着。
皇后私自催孕太医没错，皇后不受伤，太医发现不了也没错。
“梁九功，”
“奴才在，”忙碌的梁九功刚安排好七皇子等人回来又有了新的任务。
等康熙吩咐好，梁九功迅速离开，脸上带着狠厉。
这些小主们一刻也不消停，尽折腾些事情让他离开皇上，他可得赶紧查清楚回去伺候皇上，不然皇上习惯了别人伺候那。
梁九功拒绝接受这个结果，太医院、内务府、坤宁宫，都没有躲掉梁九功的搜查。
很快一个内务府小太监被查了出来，只是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给杂家查，从他进宫查。杂家就不信他背后之人手眼通天。”梁九功也是怒了，越来越多的人进了慎行司。
进了慎行司，没人能留住秘密，被查到只是时间问题。
等珠兰回长春宫，已经丑时过半。
发现殿里的摆件颜色不对，“红柚，吩咐人把正殿颜色鲜艳的物件全部换了，还有公主和阿哥那里也是全部换了。
明日开始哭灵，他们的丧服明早会送来，没有就先穿素色的。”
“奴才明白，小主赶紧休息吧，后面还要辛苦一段时日呢。”红柚带人伺候珠兰更衣，青柠则带人更换殿内的装饰。
珠兰相信自己的宫女，放心睡去，她还要照看三个孩子哭灵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不到两个时辰的睡眠让珠兰无法清醒，在红柚的呼唤中痛苦地睁开双眼。
环视内室一圈，一片素雅，珠兰不再挣扎，迅速换上了丧服。
另一边绥寿殿
保业一觉醒来，仿佛换了一个地方，周围一片素色，难道？
他迫切想要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那样，“额娘，额娘。”
保业听着奶娘讨论主子娘娘生了一位嫡阿哥，愣愣地由宫人给他穿上白色的丧服，这一刻他只想找到珠兰。
珠兰才刚用膳，就见保业张开双手扑向她。
她顺势接过，还来不及问话，就听到保业的声音，“额娘，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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