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并不在天子城，也不知道收债者的动作，当然知道也不会搭理，主要是没空搭理。
世态变化太快，当初去天子城是想的是站队娃娃天子，互帮互助，慢慢的弄清楚那些仙家的目的，想着自己能够逐个击破。
后面见识到仙家的本事后，莫川犯了难，便想着给琴笛仙子修琴。
也是这时候，徐福终于找来了。
事情一件一件的来，仙家那边的动静自己也是知道了。
相比起来，收债者那边的事，就是小事了。
更何况现在莫川自己心里都没底，太多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全自己，应对徐福接下来的动作。
“好在琴笛仙子还在。”
回头看着琴笛仙子，心里还是有些小小感动的。
琴笛仙子知道了徐福的身份，却还是选择帮自己，也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相对于徐福这种图谋不知多少年，肚子里全是黑水的老怪物，他的底牌着实有些太少了。
再次回过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看着前方徐福的一步步动作。
他已经学会一些药理，现在需要学会研磨力度，控制炉火，更要学会理解永生之毒的变化。
他眼睛早就看花了，血丝密布，转动都能感觉到那种血管拉扯的疼痛感。
莫川除了想看清徐福的操作，永生之毒的原理，还试图着看清别的东西。
上次烂柯山那王姓仙家的仙尸突然暴起，他怀疑自己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连徐福都没看到的东西。
那种东西，很可能关系着永生之毒的关键。
“……”
“打开收债之地是迟早的事，收债者想拦也在预料之中。”
也就在莫川仔细观摩时，徐福开口说话，关乎于收债者的事。
“那些去拦的收债者，多半是不服管教的，此次也是做一个清理。”
“那些收债者不往生，便有神仙安排他们往生，他们逃不掉。”
“有的想躲起来的，也迟早会被揪出来，大势大势，不可违才是大势。”
“虽有波折，一切都是按计划走着。”
莫川心里一跳，意思是为了自己苦心多年的经营不被取走，有收债者去拦神仙，而这一步也在计划之中？
而且这话说的意有所指，不知道是不是暗指自己。
若非许安，自己也确实被徐福得手了。
许安搅局，如今自己还是落到了徐福手中。
就是之前黑脸娃子提过的罗秀山，一直没有消息。
他怀疑是以前的神仙把山峰的名字改了，如此一来就算到了山上他也不知道。
许安那里，到底有什么要给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莫川装着糊涂道：“那我们怎么做？就在这哪里也不去，等着神仙们来取药？”
徐福闻言，回过头来，笑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会有人闻着香味过来的，帮我把那碾子挪过来。”
莫川左右看了看，看到另一边有一个很小的石碾子，只有拳头那么大点。
他递给徐福，徐福放在一旁也不用，拿着药丸端详，时不时看看一旁莫老爷的身躯。
纸人童子在屋里忙活，找着东西，时不时也开口让莫川帮忙。
黑脸娃子则帮莫川打下手，纸人童子要什么，他也帮着找，让莫川有更多时间去钻研，不被打扰。
让莫川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纸人童子就跟黑脸娃子勾肩搭背起来了。
他在这边认真观摩，试图寻找突破点。
现在说寄人篱下也不为过，他必须找到能破局的点。
而那种蚕食永生之毒的东西，便是能破局的东西。
只是没一会儿黑脸娃子就跟纸人童子勾肩搭背了，让他不禁表情古怪。
再回头时，纸人童子跟黑脸娃子在屋外鬼鬼祟祟的。
再一不留神，屋外黑脸娃子已经拉着纸人童子在结拜了。
“这……”
表情古怪，这时徐福又让帮忙，还叮嘱莫川仔细看，不要漏掉细节。
徐福越是细心莫川便越是觉得他奇怪，给人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
就这么又是几天过去，莫川再没看到上次看到的东西。
徐福的进度也一直停滞，卡在关键地方，无法更进一步。
再进一步，便能成功找出永生之毒的解法，至少也能大的遏制。
也就在这天，徐福罕见的给莫川放了一个假。
莫川有些意外，这节骨眼上，徐福竟然给他放假。
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能跑，杨花正的坟跑不了。
莫川想留在这，徐福反而不愿意了，让他该出去转转。
坐在给娃子的阴舟上，黑脸娃子一边划船，一边疑惑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刻，那徐福为什么让你离开，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琴笛仙子坐在一旁，眼神一亮，道：“会不会是他有什么隐疾，每个月会有那么一天，病痛缠身，又或者功法有问题，这一天他无法调动修为！”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问题，咱们不能这么走了。”
黑脸娃子连连点头一张小黑脸上，满是对琴笛仙子话语的认同，
莫川说没有心动是假的，若真像他们这么说的话，此刻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机会。
至少让自己这边有点主动权，若真是如此，自己光是得知这个秘密，那就有跟徐福谈判的资本。
“走不得，我们偷摸摸溜回去。”
……
另一边，徐福将一颗丹药放在以前莫老爷的身躯上，很快丹药融化，融入血肉之中。
纸人童子在一旁捣鼓药盅，道：“真要如此，老爷能否饶过那小黑脸鬼，我与他这几日玩耍的好，情同手足兄弟。”
“这小黑脸鬼憨厚老实，放着也没事的，我带着他，他肯定也会孝敬老爷的。”
徐福愣了愣，看向纸人童子，眼里露出温柔，道：“你要是执意，那也是可以，不过那黑脸小鬼的记忆我得抹了。”
“那是许安的小鬼。”
纸人童子脸上大喜，道：“那可好，只是莫川他们真的会回来吗？”
徐福道：“这些天铺垫的也够了，突然放他们出去，他们定然疑神疑鬼。”
“他不肯交由我研究，那我就自己取。”
“已经布置好了，就等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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