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秦然是住这吗？”
李兰短暂的错愕后，连忙点点头，“是这，小然，有人找。”
秦然诧异道，“林丹丹，你怎么来了？”
“我想起你说家里那台旧空调不要了，可以置换的，打你电话没接，我就过来了。”
秦然摸了摸口袋，发现吃饭前搬风扇的时候，手机放在沙发上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听见。”
“那你要置换吗？要的话可以让师傅拉走。”
“换，安装师傅过会来的吧？”
“应该来的，我等等再打个电话。”
“没事，不着急，能来就行。”
李兰把秦然往后拉，“让人家先进门呀。”
“要换的空调在里面，我带你们去。”
林丹丹对李兰微微点头，跟着秦然进了屋。
在看过款式后，林丹丹打了个电话。
“秦然，这台空调比较老了。只能抵一百五十块。”
“这么便宜啊？”李兰忍不住说道，“当初我们买的时候都快两千了。”
林丹丹有些局促，“那我再问问，看看能不能再加点。”
秦建远说道，“不用，换吧。”
李兰也不是真的非得要再加钱，她也明白卖给回收家电的不值钱。
之前她问过，结果对方说五十块钱，再加一把菜刀。
一百五聊胜于无，放家里还占地方。
确认置换后，送货师傅开始拆除。
李兰把儿子拉到一旁，“你认识里屋那个小姑娘？”
“初中同学。”
见母亲眼神一变，秦然赶紧解释道，“我跟她高中就没联系了。
今天去商场偶然撞见的。刚好她是销售，我就跟她买了。她还给了我优惠价，折上折。”
“小姑娘人挺好的。但人家也是上班的，不省那个钱。”
李兰是很传统的家庭妇女，该省的时候很省。
平时去买菜，都会习惯性讲价，哪怕省个两三毛，抹去零头也好。
哪怕家里已经富裕了，也依旧如此。
但也有着心善大方的一面。
秦然笑着应道，“我没要她的提成。”
李兰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王老吉。
“丹丹是吧？来，喝瓶水。师傅，你的我放这了。”
“谢谢阿姨。”
“你跟我们家小然是初中同学？”
“嗯，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还得谢谢他找我开单子。”
“你已经工作了？”
“刚毕业回来，就先找了份离家近的工作。”
“挺好的，有没有打算考老师？”
“有想考公。”
“考公务员好啊~”
“咳咳”秦然轻咳两声，“妈，您问那么多干嘛。水好像开了。”
“开了会自动跳掉。你同学来，也不好好招待，人家是客人。”
林丹丹连忙说道，“没事的，阿姨，秦然才是我的客户。我一会就走了。”
“晚饭吃了没？要不要吃点？”
“吃过了，阿姨，不用麻烦。”
李兰对有礼貌的林丹丹很有好感。
其实她最初的想法就是找一个类似林丹丹这样的儿媳妇。
模样长得比较温婉，娟秀，性格好，又是当地人。
秦然感觉母亲眼神不对，他可不想林丹丹误会。
“你不是九点下班吗？中途出来有没有关系？”
“没事的，我跟经理说了。要求没那么严。”
李兰惊讶道，“九点才下班？这么晚啊。几点上班？”
“上午九点。”
“哎呦，一天上这么久的班，还要一直站着，肯定很累，坐会吧。”
“没事的，阿姨，我不累。没客人的时候也能坐着休息的。”
秦然叹了口气，放弃了，转身进屋帮师傅搬外机。
“电话，小然。”
安装师傅终于来了，是一对小夫妻，口音都不像本地人。
安装材料免费，管子够长，也不用打架子。
不过一个空调外机在外面，需要额外收取高空作业费八十块。
见安装师傅连安全措施都不弄，秦然开口道，“不绑下安全带吗？”
“没事。”安装师傅笑着道，“我们都买了保险的。”
秦然和父亲上前搭把手，以防安装师傅掉下去。
其实秦然可以自己单手提起来，但这会李兰也在，他不想母亲担心。
放好外机后，还得抽真空，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的时间。
林丹丹提出告别，“秦然，我把钱转你了，那我先走了。”
还没等秦然回答，李兰便说道，“都快九点了，还要回商场啊？”
“要回去的，晚上还要一起打扫卫生。”
“小然，送人家回去。”
“不用，我骑小毛驴来的。”
“那也要送下去，天黑注意安全。以后常来玩。”
“好的，谢谢阿姨，叔叔再见。”
“路上慢点。”秦建远点点头，随后推了一下儿子。
临出门前，秦然手里又被塞了一袋东西。
李兰小声道，“里面是吃的，你等等给她。”
“妈~”
“人家专门跑一趟，还给你打折，你不该送点东西给人家啊。”
“知道了。”
秦然把林丹丹送到楼下，递上手中的袋子。
“谢谢你今天帮忙，一点吃的，不成敬意。”
“这么客气干嘛？都是老同学。”只剩两个人，林丹丹明显轻松不少。
“拿着吧，不然我回去要被骂了。”
林丹丹忍俊不禁，“你这么怕阿姨啊？”
“怕她念叨。”
“阿姨人很好。”林丹丹接过袋子，“替我谢谢阿姨。”
“注意安全。”
“你别忘记收钱。”
“多亏你帮忙，而且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提成。”
“你不收，要轮到我不好意思了。”
“置换的一百五给我就行，别的就不用了。对了，需要我填什么单子吗？”
“我已经拍照了，回去我会弄的。那我走了，谢谢你老同学，照顾我生意。”
林丹丹也没再推来推去，大大方方接受了。
“下次买家电还找你。”
“别！我希望那时我已经考上公务员了。”
“那祝你早日考上公务员。”
“借你吉言，考上了请你吃饭。我走了，拜拜。”
林丹丹跨上小毛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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