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
“他们肯定是把那傻小子人弄没了！山下的人也不知道人没回来，山上的人觉得他是下山了！两边的人也交换不了信息，就是一睁眼瞎啊！”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两头骗的骗局。
陆子野问他：“你最后一次见他……”
原本陆子野是想收集信息，整理清楚原委的。
他还没问完，自己的话就收住了。
陆子野整个人像是卡壳的碟片，整个人怔住了。
西门鹏鹏也发现了陆子野止住了话题，忙问：“怎么了？”
“陆少爷，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陆子野想起来了河中的血水，想起来了大师父院子门口的血渍，想起了左阳他们想要掩盖下的事实。
陆子野回答：“他应该是死了。”
而且……超过了两天了。
就算把残破的他找齐全了，端到了陆子野的面前，怕是也无能为力，因为时间有些久了。
“哎。”
西门鹏鹏哀哀叹了一口气。
可裴三川不淡定了。
“那你是说……我大哥也死了！？”
“你是说我大哥也被他们弄死了！！”
他有些激动地上来抓住了陆子野的衣服。
陆子野皱眉看他：“这种事儿你不是应该早就准备的吗？”
“我……”
他之前心怀希望，嘴上说得好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实际上他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哥哥活着。
但是陆子野现在用另外一个人的经历说，他的大哥也可能死了，他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我……我不相信。”
“大哥，你们睡不睡了啊？”
总有人的睡眠是很轻的，陆子野三人在这里说话，况且刚才得到消息之后，裴三川忘记了控制自己的音量，很显然他们吵到人了。
对方正陷于被吵醒的恼怒，也没仔细分辨说话的人是谁的，若是知道是西门鹏鹏和陆子野二人的话，多少是会给点面子的。
可陆子野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陆子野压低了声音，变了个音色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睡。”
“哎……”隔着墙壁，听到里面的人扑腾了一下被褥，然后继续试图陷入睡眠之中。
陆子野这次悄声劝说裴三川：“你先走吧，之后我来找你。”
裴三川手心都出汗了，让陆子野身上布料洇湿了一块来。
“好……”
“我等你消息。”
裴三川缓缓松了手，然后垂下手，转身。
“可……陆少爷，你怎么知道他人就死了，能不能他只是受了点伤？”
陆子野开口：“你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去洗澡的时候看到的血吗？”
他是对西门鹏鹏说的。
西门鹏鹏立刻就有了眉目。
“是……那个血量，人不可能活着了。”
“……”
裴三川沉默着，转身向门外走出。
宣告的也是他的亲兄弟的死讯，他不可能没有波动的。
陆子野也不愿再开口吵扰了别人，拍拍西门鹏鹏的肩膀。
西门鹏鹏也理解了陆子野的意思。
天亮了再说。
两个睡不着的人，在用脑思考了之后突然被困意席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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