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金色的阳光附上了一层佛光,看起来也并没有给人什么温暖的感觉,只让人觉得阴郁森森。
踏入榕树院里,气温顿时就降了下来。
“这里还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简不听打趣道。
傅珩之煞有介事的点头,看起来就是在配合着她耍宝:“怎么不算呢?住时间久了大概还能美白护肤,只不过得常备钙片,否则时间长了容易骨质疏松。”
两人进了涟漪的房间,简不听蹲在床头的位置,看着铜盆里的物件叹了口气,从涟漪桌子上找了支笔,用笔杆翻动着铜盆里的灰烬。
“关于替身杀人的细节,你有没有什么想不通的?”简不听边翻着灰烬,挑拣着里面残存的纸张碎片,言语间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傅珩之闻言看了她一眼,找了张白纸出来,将白纸垫在下面,把简不听挑拣出来的小碎纸片拼拼凑凑,有字的一面朝上摆在白纸上。
“你觉得哪里不对?”傅珩之边问,边拼凑着手里的碎屑,灰烬弄脏了他的指尖,他也不甚在意,看起来似乎有些怡然自得。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是替身会因为一沓资料杀人……这件事其实有些疑义。”简不听说着,许是因为蹲在地上的原因,胸腔被挤压着,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听起来却更加温柔平和。
“你是说……”傅珩之闻言一愣,随即了然,“的确如此。沈丘曾经说过,替身并不识字,按理说无论如何也不该因为什么文稿文件的,升腾出动机去杀人。”
“沈丘所说的那个不识字的替身,或许是十年前那个走投无路的女人,但是,真的还是当今的替身么?”简不听百思不得其解,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听起来撩拨的人耳膜酥麻,很是好听。
“你怀疑她这十年里学了识字?”傅珩之抬眼看她,神色有些惊讶,似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简不听皱了皱眉,低声说着,随着字字句句出口,她的眉头拧的愈发紧凑了:“我不清楚,但是……沈丘为了稳住替身,年年伪装成她的子女后人,写信给替身,十年都过去了,替身都没发现什么端倪,怎么最近……她就突然怀疑了呢?”
“你怀疑……是她看出了孩子的信件和沈丘的手稿字迹一致?所以开始怀疑那些信件的真伪?”傅珩之闻言,反问道。
“有可能是她自己发现了端倪,也有可能是有人对她说了些什么……”简不听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随着她的沉思而顿了顿。
发现真相的渠道太多了,有可能是质感一样的纸张,这个年代连纸张都能分个三六九等,十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发现书房里看似平平无奇的宣纸其实并不一般了;
也有可能是写字的书写习惯,有时候一个点一个勾便能让人看出端倪;
更有可能是常年不变的字迹,按照沈丘之前提到的,替身的孩子当年还在读书,若是他们自己写信,文字大概会有一个从稚嫩到成熟的过程,若是找代笔,也很难十年都找到同一个人……
而发现这些破绽不一定需要很多的知识,有时候,有很多的细心和很多的爱一样可以看穿这些破绽。
“你的意思是涟漪发现了替身的身份有异?”傅珩之眉心半蹙,“然后跟她说了什么?”
“不只是替身,还有凶手,涟漪跟她们应该都有接触才对……”简不听若有所思,语气听起来有些迟疑似的:“不然我实在想不通,凶手是如何找到涟漪的住处的,按理说,董书禾的这手灯下黑玩的确实漂亮,骆岐川在外面天都快捅破了也没找到涟漪的影子,谁能想到人竟然被藏在了他自家后院里?”
“你的意思是……沈丘?”
“我现在并没有完全放下对沈丘的怀疑,因为我想不通替身到底有什么理由杀了涟漪。”简不听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继续。
她不禁有些想赞扬道具组的各位老师的确是有够心灵手巧,这一张张纸片碎屑个头差不多都跟人的指甲盖大小似的,在一大盆子灰烬里挑选起来属实没那么容易。
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拼凑出来的内容,对他们当下的思绪有没有帮助。
简不听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侧头看向身边的傅珩之,亮晶晶的眼睛瞧着他:“对了,既然中午午餐后不需要大家一起讨论了……那么我们中午出去吃吧?”
“好,想吃什么?”傅珩之见状眯了眯眼睛,唇角的笑意深了些。
“之前八卦团的姐妹们跟我说,距离段府不远处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蟹黄面,馆子不大,味道却很好,我们可以去尝尝。”
八卦团的姐妹,其实就是村口榕树底下的那几个婶子,一天天乐呵呵的没啥大事儿,就喜欢凑在一起聊一些张家长李家短。
融入她们也很简单,只要一人一把瓜子儿,就能轻易得到她们无私奉献的、内容囊括从头到尾888字的超级彩虹屁。
只不过,八卦也并不是坏事儿,至少简不听从她们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与案件相关的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