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言差矣，以你们两位的精致，不该到大悦坊来租房子。”柳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机敏的神色。
承琪道：“婆婆有所不知，孔圣人也曾如丧家之犬，我等二人今日落魄到此，也是无奈之举。”
柳婆婆道：“这活要面子死受罪的，既然落魄，还要梳妆台干什么？”
玉奴问：“此房子为何比对面的贵？就因为朝东？”
“对面的房子东西比这间少，当时若不是这里贵了些，琦玉就租了。”柳婆婆说到这里突然“咦”了一声：“怪了，琦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琦玉何人啊？”玉奴道：“听着像位女子，我们不与女子同住。”
柳婆婆似乎有些着急：“这琦玉平日里也不出门，在自己屋子里不会影响到两位公子的。”
承琪问她：“那她都好几天没回来了，是不是不会回来住了？要不带我们对面屋子看看？”
“这不好吧，她东西还在的。”
“我们只看一眼，如果她回来，我们就让她。”玉奴拿出了他的功夫，小嘴一噘，拉住柳婆婆的胳膊一阵哀求：“好婆婆，就让我们看一眼呗。”
柳婆婆骨头一酥便道：“那说好了，只看一眼，她租期还没到呢，说什么也得等她到了租期才行。”
承琪和玉奴连连点头，柳婆婆拿了钥匙打开了琦玉的屋门。
屋里的陈设和对面那屋子里的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个柜子和两个凳子，床是踏步床，在床头有一个小桌柜，用来梳妆打扮。
屋子除了家具以外，就是一些日常用品，都是女子常用，看不出什么异样。
只是……这些物品并不高档，反而像是从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和琦玉之前的名气极不匹配。
是什么原因让她落魄至此？
“这个女人挺穷啊。”玉奴随口说了一句，柳婆婆道：“可不是，但她穿的可好呢。”
说着她走到橱柜前拉开橱门，里面放着琦玉的衣物，承琪眼睛一瞟，不看款式，光看料子都是上好的材料。
这也没啥，衣服可能是她当红的时候置办的，不跳舞了，没了收入自然生活上就拮据了。
柳婆婆道：“说来奇怪，她平时除了去找她妹妹，也不去哪里，这好几天了，怎么就不回来呢？”
承琪道：“她还有妹妹啊？”
柳婆婆立即把手放到了嘴巴边上，做出极小心的样子说道：“你们两位公子是外地来京的吧？告诉你吧，琦玉和她的妹妹翡玉，之前是做那个事的。”
玉奴眨着眼问：“哪个事？”
“那个啊，她们俩在青楼跳舞，据说是卖艺不卖身的。”柳婆婆一脸地看不起：“要不是因为她还算洁身自好，我才不租给她住呢。”
“那她怎么住你这里不去青楼了？”玉奴再问。
柳婆婆说琦玉是半年前来她这里找房子住的，当时挎着一个包袱，柳婆婆原本见她长得娇媚不想让她住，怕生出是非来，她是哭着求着说自己没地方住就要流落大街，婆婆才心软了收了她的租金。
“交了一年的租金。”柳婆婆道，“当时我也纳闷，心想着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就没嫁不出去呢？”
后来她才知道琦玉的身份，琦玉告诉她妹妹嫁了人，所以自己才没办法到了这里。
“她靠什么养活？”承琪问，婆婆答道：“我帮她找了点绣工活，但她手法不好，也赚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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