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顾初此话一出。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关鑫魂都快吓出来了。
此时顾约站在原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随时要火山喷发。
关鑫咽了咽口水。
体内也慢慢调集灵元气。
惊蛰的战略价值他深知，就算他义父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他伤了惊蛰！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顾约忽然仰头大笑，“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果然不一样。”
“好好好！刚刚是老夫说错话了。”
“来来来，你就治，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你的手段了。”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
见了了太多阿谀奉承之辈，别见了太多阴险狡诈之辈。
唯独没见过敢指着鼻子说他不是的人。
现在居然出现一个。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子说的有点道理。
最开始求医的时候，他对那些人也抱有感激之情。
久而久之他便越来越烦躁。
一次又一次破灭他的期待，他甚至对那些人拳打脚踢。
因为他是战斗中的英雄，他是鬼宿。
那些人都觉得他的眼睛是为了保护华夏国的人民而伤。
所以治疗他就是他们的义务。
对于治不好他都觉得心怀愧疚，觉得他的表现没有什么不妥。
可正如眼前这个惊蛰所说。
那些人不欠他的。
包括整个华夏国的人民也不欠他的。
他杀鬼族是他心之所愿，保护华夏之山河安定是他心之所愿，从来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感谢。
也不需要有人感恩。
没人欠他的！
关鑫可不知道自己的义父通了什么东西。
只是看着他突然如此模样感到意外。
杨顾初则是摊了摊手。
这不就是贱吗？
给你温柔香，你还不乐意，硬要给两巴掌才舒服。
怕不是个抖……那啥。
杨顾初也不再废话。
来到顾约的面前。
“那个，惊蛰，你真的有把握吗？”
“你别误会，我先前见识过你的治愈能力，我知道你很厉害。”
“只不过……我义父的眼睛不仅仅是伤那么简单。”
“我知道。”
杨顾初点头，“最棘手的就是死气，对吧？”
“顾木易已经和我说过了。”
关鑫：“这你都知道？那你还是有把握？”
“拭目以待吧。”
“顾约前辈，麻烦睁开眼睛。”
杨顾初对着顾约道。
他盯着顾约的眼睛。
即使在闭合的状态下他也能感受到眼中的死气。
这种死气和他在枉死城碰到的还有点不一样。
非常浓郁。
应该是比较特殊的，不然也不可能让鬼宿称号者变成这副模样。
顾约眼皮蠕动。
缓缓睁开。
一股黑气在他眼睛周边弥漫开来。
杨顾初神情微凝。
他曾想象过顾约如今的眼睛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看到心中不由一惊。
不是他想象过的一个血窟窿，也不是如同深渊一般的黑色。
是填满了他眼睛的死气。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死气那么浓郁。
顾约眼中的死气几乎已经被压缩得质化，完全占据了他的眼眶。
乍一看就好像他的眼白变成了黑色，而且没有眼睛珠子。
但是那种光泽都有。
“怎么小子，怎么不说话了？”
“被吓到了吗？”
顾约调侃。
“您老就少说几句话吧，都这个副模样了。”
杨顾初无奈摇头。
他现在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点顾约的心情了。
“惊蛰，要治疗义父的眼睛就必须把这些死气全部剥离出来。”
“而这些死器不仅仅是集中在眼睛上，已经深入义父神经。”
“一不注意便会造成二次伤害。”
关鑫眼中担忧，“你真的有办法吗？”
“试试看吧。”
杨顾初还是那句话。
此时他已经伸出手，食指中指并拢放于眉心。
“【十殿狱酆都大帝】！”
“出来！”
嗡————
在关鑫震惊的目光下，一道灰色的符文在空中浮现。
紧接着。
一道道漆黑的气体从符文当中弥漫开来。
“！”
“！”
顾约和关鑫同时一惊。
顾约本能性的要做出反应却被关鑫阻止。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符文，有些木讷道：“义父，别担心。”
“是惊蛰，他……在召唤御神。”
“御神？”
黑灰色符文化作旋涡的，那些死气萦绕。
接着一片衣角从符阵中央浮出时。
关鑫聚精会神盯着。
那是半透明的素纱中衣，料子薄得能看见后方扭曲的空间波纹。
随着缠绕冥府咒印的腰带渐次显现，这片空间产生微微的波动，空间里渗出带着腐叶气息的紫黑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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