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猛地睁眸,眸中紫光迸裂,空洞无神,额心一抹紫色彼岸花印正幽幽散发着紫色华光。
竟是之前墨离下的禁制被解开了。
远在三十里地外的墨离突然觉得心中一慌,当即乱了心神。他不安的抚上胸口突然窜上来的烦躁之感,无声叹道:“呵……竟是离开这么一小会都这般不安了吗?”
空荡荡的的房中,姹紫面无表情的从床榻坐起,面部僵硬,神情石化,宛若失了魂般,六神无主。
飘浮于房梁之上的白色珠子光芒渐褪,化作一缕微光,没入了姹紫的额心,
须臾之间,便见刚刚还呆滞着的姹紫面上神情回转,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姹紫睁眸,眸中紫光潋滟,顿觉额心隐隐传来灼热之感。她似有所觉的伸手抚上额心,可手才刚刚触碰到那抹泛着紫光的彼岸花印,便被一片灼热很快弹开。
尽管她闪的很快,可指尖却还是受到了波及,起了红肿。
她疑惑的将手凑到近前,凝眸细看,却刚好看到眸中紫光投射在手背上的残影。
“这是……”当下再不多作他想,她伸手隔空一抓,便见房间内摆放在梳妆镜前的一枚细小铜镜飞了过来落入了她的手中。
镜中,美人如画,额心彼岸花印隐隐闪现,一双琉璃紫眸,煜煜生辉。
“怎么会。”姹紫错愕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刚想要抬手再去探寻一下那抹彼岸花印的真假,可手才伸到一半,指尖的疼痛蔓延恰到好处的拉回了她的神志。
她痛呼一声,体内像是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烧,直通她的四经八脉,欲要将她的每一寸筋骨都焚烧殆尽。
铜镜“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声响,惊醒了还处在震惊中的姹紫。
墨离亲手为她设的禁制,竟是这么容易就解开了。
她不由举目四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长安城中。
“冥王哥哥……”出于害怕,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然而,没有回应。
房中,静寂的可怕,姹紫隐约还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音、以及那股在她骨血里叫嚣的神秘力量的声音,正争相咆哮着冲击她的大脑,直让她头疼欲裂,浑身如置身于火海之中,疼痛无比。
“冥王哥哥……”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占据了所有神丝的姹紫,早已没了呼救的力气。
她只得狼狈的跌倒在地,被那莫名的疼痛支配,背靠床沿,保持着半倚半跪的姿势。
蔓延在体内的灼烧之感仍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姹紫紧咬朱唇,忍着疼痛努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额间的彼岸花印更是紫光大作,异象连连。
就在这时,一道啼哭声似午夜惊魂般,在姹紫脑海中突然乍现,犹如盘旋在地狱中的怨灵之声,阴森可怖,撕心裂肺。
声音穿透结界,有如无形的魔力,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神识,在她脑中骤然成形,化为一颗飘浮在她识海中的白色珠子,似在召唤,又似只在诉说。
她颤颤巍巍地支着身子从地上站起,瘦弱的身躯好似一片随风飘荡的落叶,在空中随着风摇摇晃晃,簌簌而落。
如此坚持的走了几步,不甚清醒的大脑又变得浑浊一片,姹紫艰难地晃了晃脑袋,眸中紫光暗淡,如是失了神。
她额心的彼岸花印还在幽幽泛着紫光,只是那紫光之下,又似有白光亮起,欲要将那紫光吞噬于无形。
“冥王哥哥……”浑身的疼痛支配着她打开了房门,门外透明的结界光影浮动,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下意识地轻唤了一声,声音却哽在了喉头。
长袖浮动,结界应声而碎。
街道上,人影稀薄,喧嚣渐褪,姹紫循着哭声而去,顶着昏沉的脑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客栈。
寒风迎面扑来,致使她的头脑有片刻清醒,可片刻之后,一切又归于混沌。
哭声还在继续,由远及近,仿佛就在近前,又仿佛远在天边。
灯火余晖下,寒风凛冽,姹紫一袭白衣倾城,三千发丝随风起舞,衣带纷飞间,仿若月下仙子,如梦似幻。
也不知这番走了多久,直至灯影散去,姹紫孤身一人跻身于黑夜之中,盘踞在她神识中的那股灼热感才渐渐散去。
四周,树枝摇曳的沙沙声不时传入她的耳中,树影晃动间,她那一双琉璃紫眸于这夜色中格外显眼。
浓郁的死气味道随着凛冽寒风从远处飘来,萦绕在姹紫的鼻尖,牵动着她体内的每一根神经,致使她下意识的便往前走去。
哭声还在继续,许是近了,听来倒有几分妇人的悲戚声。
心募的一沉,姹紫澄澈的双眸好似陇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前方,死气愈浓,正是哭声所在之地。踩在落叶上的脚步适时发出“沙沙”声,为这诡秘的氛围多添了几分阴森,没来由得让人心底生出惧色。
即便是在忘川河畔,彼岸花海修炼了十万年姹紫,也被这股不知名的死气扰得浑身难安,指尖忍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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