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等着急了吧，姑姑马上做饭。”刘丽芸摸摸刘思的脑袋，进屋放下挎包来到厨房，突然间顿住脚步，看着半盆清水，又转头看向案板上已经洗好的蔬菜。猛的走到水缸前拿起瓢掀开盖帘，满满的一缸水。
刘丽芸轻轻放下盖帘和瓢，走出来蹲下，看着刘思。
“你做的？”
“嗯。”
“为什么？”
“姑姑很辛苦。”
刘丽芸突然捂住嘴，然后颤声说到：“小思，你好了？”
“嗯，我醒了。”
刘丽芸跪倒在地，抱住刘思痛哭出声。哭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抱起刘思回到卧室里，小心关上门，把刘思放在炕沿坐下。蹲下身子与刘思平视。
“梦告诉姑姑怎么回事吗？”
“以前吗？我有点浑浑噩噩。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今天醒了。”
“爸爸妈妈爷爷记得吗？”
“嗯。记得。爸爸瘦瘦高高的，爷爷一头白发驼着背。”
“小思，你真的醒了。真的。哥哥嫂子，爸，小思醒了。真的醒了。”刘丽芸抱住刘思又开始哭，这一次边哭边叨念死去的亲人。
"姑姑，我知道爸爸妈妈，爷爷都死了。你别哭了好吗？"
刘丽芸抽抽鼻子，慢慢的站起来。一把抱起刘思抱在怀里，又是哭又是笑。
"姑姑高兴，我家小思不是傻子，他只是睡着了，今天他醒了，姑姑高兴，姑姑不哭，呜呜…。"
过了好久，刘丽芸情绪终于稳定了。想起来去做饭，家里除了酱油醋和盐没有其他调料，别说油。更别说发面。
一人一碗糊糊，素炒的青菜。
"小思，你醒了好，姑姑想想办法让你上学，以后没有知识可没法工作。"
"姑姑，上学为了什么？"
"学知识，工作挣钱。你还要娶妻生子，必须有一个好工作，只要高中毕业就能有一个好工作。"
"我现在不能工作吗？"
"十岁你能干啥？你认字吗？你会算数吗？"
"会，你的书我看几年了。"
"啥？你认字？"
"你教的，你忘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
"不能说，我还不能听，不能想吗？"
"好有道理。以前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清醒的时候少。"
"不问了，醒了就好。看到哪里了。"
"高中的看完了。我可以直接上初中，你就说你一直在家里教。身体弱，现在好起来了。"
"直接上吗？好像不行，我需要问一下别人。"刘丽芸有点烦恼。
"你不会问闫老师吧？他那人…。"
"不用，我问一下校长，我原来校长。他女儿跟我一个站里。"
"姑姑，你今年刚参加工作，认识那么多人吗？"
"人小鬼大，我是会计，认识好多人。"
"嗯。"
"算了，你先这样吧。等我问清楚了。明天跟我去上班吧。"
"好。"
刘思在晚上睡觉时向刘丽芸嘴里滴了一滴稀释了的灵水，他要两周到一个月补好刘丽芸的身体，要不以后嫁人生孩子是个生死关，底子恢复了吃的差点也没有问题。自己的岁数太小了，没办法帮太多。
早上还是糊糊，姑姑的手艺堪忧，好在做熟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成了姑姑养着十岁的侄子，还要她做到什么什么程度？
出门锁上房门带着刘思前往单位，走了很远，这是一家比较大的供销社后院，出纳，会计，仓库，领导都在这里。
一路人们相互打着招呼。到了一间厢房，打开门里面两两相对放了四个桌子。
桌子上很干净，靠墙两个铁皮柜子。
"小思，你坐着，我去打水。"刘丽芸拿了水壶去打水，刘思左右看看拿起清扫工具扫地。人们陆陆续续到来，这间屋子里两个会计，一个科长，一个出纳。科长是个中年人，看着还行，另外两个一个会计三十多岁女同志，另外出纳是个年轻女人，可能就是姑姑说的校长女儿，将来很有可能会遭罪。这不好说，看嫁的家庭。
看着刘思在扫地，先来的男性科长笑着询问：你是谁啊？
"叔叔好，我是刘丽芸家侄子刘思。"
"哈，知道了，小刘家里那个有病的孩子。怎么样？身体好了吗？"
"谢谢叔叔，好了。"
"好聪明的孩子，放下放下，坐我这歇着。"
人来齐了，女会计姓张，不太说话，姑姑同学姓李，让刘思叫姐姐。说是回家问问上学的事。
房间里根本没有刘思的地方，跟姑姑说了一声在院里转转。
前后院子转了一圈，供销社里所有人都知道小刘会计的侄子病好了，挺聪明伶俐的小家伙，在前面算账也挺快。跟着销售员混的挺好。
中午吃的早上蒸的窝头，好吧，姑姑还是会发面的。
刘思没有什么穿越主角的臭毛病，什么拉嗓子吃不下去棒子面，大家都吃都是为了填饱肚子，咋的你的嗓子那么金贵？还不吃肉不行，惯的。你吃肉可以，天天吃要不投机倒把，要不特务，要不资本家，你信不信分分钟就会被举报？
到家里要肉吃？这年代到家里吃饭都会留下粮票。
孩子小饭量小，大头都推给了姑姑。一个动脑的不能不吃东西，低血糖不是开玩笑。
刘思在寻找机会，这时代做生意犯法，只能去寻找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下午没事，姑姑在忙，刘思借口去前面出了供销社在街上溜达。
两边商店还是不少的，都不是他的目标，哪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可能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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