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肩膀流下来，染红了全身。
他爬了起来，继续奔跑着。
李洋跟着往前。
他对着黑夜，又开了第三枪。
子弹贯穿了克蕾尔的肺部。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幸好不是心脏。
只要跑上了前面的那条公路，就有可能遇到来往的车辆。
肺部的伤，应该可以挺过去。
他继续往前跑着。
疼痛加上呼吸困难，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李洋又开了第四枪。
这一枪。
打中了克蕾尔的左耳。
他的整个耳朵直接被子弹给清除了。
克蕾尔的双手已经受伤，此时也无法再去顾及受伤的耳朵了。
李洋开了第五枪。
这一枪。
直接打在他另一只腿上。
克蕾尔终于倒下了。
他用身子慢慢蠕动着。
公路离他，只有几米了。
可是这几米。
却仿佛一辈子那么长。
李洋慢慢走上前。
克蕾尔趴在那里，气若游丝。
他将克蕾尔翻了过来。
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
而鲜血此时也染红了那张惨白的脸。
李洋踩着克蕾尔的受伤的肩膀上。
克蕾尔痛的已经没有声音，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李洋掏出枪，蹲下来，对着克蕾尔嘴巴：“去见上帝吧！”
嘭的一声闷响后。
李洋站了起来。
他长吸一口气，慢慢走向陆佳欣。
陆佳欣还是呆呆的。
李洋摸了摸她的脸：“我们回去吧。”
陆佳欣看了看黑夜中的某处。
她终于镇静下来：“把枪给我，我去自首，都是我做的。”
“你认为警察会信？”
陆佳欣拍打着李洋：“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哭了。
李洋抱紧陆佳欣。
替她擦着泪水：“别哭了，都过去了。”
陆佳欣还是哭。
一年的委屈，悲伤，愤怒，绝望。
全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两人紧紧相拥。
这一刻。
李洋。
竟也哭了。
不知为何。
两人就这样死死抱着对方，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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