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淼没有接话，她试问自己想去吗？
如果没有下午跟吴松柏的谈话，她肯定不会想去。
可一想到，她很快就要离开京洲，彻底跟他分开，她犹豫了。
颜淼知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
因为她居然没忍住，对她的敌人动了情。
就像姑父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四爷派人去动司渊。
分明司砚谌插在司渊身边的眼线，比司砚风要靠谱。
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可她依然是不想让他背上弑父的骂名，她怕他死后要去无间地狱还债。
曾经，她以为自己跟司砚谌这场棋局，她会是赢家。
她利用他成功潜伏到司家，也利用他的钱，“养”了无数人。
可在分手之际，她才明白。
原来真正的输家才是自己，她终究是动了心。
就在颜淼以为，电话早就挂断的时候。
手机听筒又传来男人，还算温柔的声音：“阿淼。”
“嗯，我在。”
这是司砚谌第一次，用近乎请求的语气跟她说话：“过来好么？我在老地方等你。”
她犹豫了片刻，逼着自己狠心拒绝：“下次吧！时候不早了，我到点回司公馆。”
司砚谌充满魅惑的声音，再次开腔：“我想你了，阿淼。”
“我…… ”
“嗯？”
“好。”
颜淼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她没有办法在这种失落的状态下拒绝司砚谌。
她舍不得他……
一路上，颜淼把车开得飞快。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特别想见到他。
想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想抚摸他的眉眼，想深刻地记住他的模样。
其实她们也就三天没时间，可在颜淼看来，好像过了一千年。
“叩，叩，叩！” 当颜淼刚敲响酒店房门的时候，门就开了。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整个人看起来性感又撩人。
“四…… ”
“唔！” 她刚开口唇就被人封住，随后，他跌入男人滚烫的怀抱。
他急切地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
宽厚的大手顺着她的背部往下挪，掀起裙摆就将她按在沙发上。
颜淼感觉大腿根部一凉的时候，轻声低喃：“还没洗澡。”
“我洗过了。”
“可我没洗。”
“没事，完事我帮你洗。”
须臾后，她听见撕塑料纸的声音。
“轻一点…… ”
“好。”
半个小时后，他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男人眯起魅惑的桃花眼，面对面灼灼地看着她：“去阳台好不好？”
女人漆黑的羽睫抖个不停，尾音发颤：“不好。”
他低头咬住女人精致的锁骨，一脸坏笑地开口：“你上次不是说在阳台很刺Ji？”
她脸颊绯红一片，一改往日的奔放，害羞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今天不想。”
“那你想到哪里？”
“想躺着…… ”
薄唇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蜗，让她浑身发颤。
“我先躺，你再躺好不好？”
“好。”
在最后关头，司砚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道：“我爱你。”
这声音很轻很轻，轻到颜淼甚至认为是自己幻听了。
因为，他从来不曾说过爱她。
颜淼缓缓阖上眼皮，她重重咬住绛红的唇瓣，眼前满是小星星。
可能是受下午那场谈话的影响，她没控制住自己，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这眼泪，让司砚谌微微一怔。
他赶紧下来，大手紧紧抱住她的细腰，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问她：“弄疼你了？”
她不肯说话，而是埋进他怀里，双肩微微颤抖。
司砚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颜淼，她以往要么就是热情似火地勾引他。
要么就是演很假的戏，想要从他这里等到些什么。
以往，她的眼泪都是她获利的道具。
可今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对劲。
从打电话时，他就能感觉出来。
他摁在她双肩上，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漆黑的眼眸还溢着未散的情欲。
此时，他的嗓音具有事后特有的暗哑：“阿淼。”
她忽而伸出手，捧住他俊美的脸庞，双眸通红地看着他问：“砚谌，以后你会忘了我么？”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辈子都别忘了我好么？”
司砚谌从她充满破碎感的声音里，品出了不对劲。
他眉头紧蹙，沉声问：“什么意思？”
颜淼怔怔地跟他对视了几秒，倏尔轻轻一笑，“没什么意思，跟你开个玩笑。”
“我先去洗澡了。”
话音一落，她捡起地上的大衣披在身上，几乎是逃去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司砚谌正浅靠在床上，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穿着浴袍出来，他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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