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闻是带着一腔怒气离开的。
但他还存了理智，所以维持了基本的礼貌，把带来的礼物都留在了慕家。
只是慕染不屑这些东西，她不拆，慕父慕母便也不敢动，这些礼物就在客厅里一直晾到晚上。
慕墨安和慕子寒今天正好一道回家，看到客厅的礼物，慕墨安问：“谁来过？”
慕父慕母便把白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到慕染猜测宋清闻是受他姐姐之命才来家里时，慕墨安心一跳，但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宋荔姐回来了？”慕子寒下意识问自家大哥。
宋荔跟慕墨安同龄，今年都35岁了，两人是从初中起就是同校，一直到大学，虽没有同班过，交集也不深，但要说家里最可能了解到宋荔动向的，那也只有慕墨安了。
“应该吧。”可惜，慕墨安这次真的是全然不知情。
他深深看了眼客厅里的礼物，下令命人把礼物装车，然后转身就要出门。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慕父问。
慕墨安脚步不停，头也没回，“还礼。”
宋荔既然回来了，慕墨安想要查到她的行踪就不难。
很快，特助就收到结果，“慕总，宋小姐现在住在宋家老宅。”
慕墨安淡淡嗯了一声，“过去。”
他深夜登门，于情于理都不好打扰到宋父宋母，便等在门外，让宋家管家去通知宋荔。
宋清闻是宋荔派过去的，这些礼他还给宋荔也是情理之中。
管家并未起疑，只说：“那烦请慕总在车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转告三小姐。”
慕墨安淡然了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半点波澜，实则手已经因为紧张而不自知的握成了拳。
分手5年了，在忙碌工作的充斥下，在思念成习惯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她28岁出国，替宋家开拓海外市场，到现在情况稳定，可以交给手下人打理，无需她常驻了。
所以今年不逢年不过节，挑了六月这个时间回来，看来是要彻底归国了。
真好。
慕墨安想着，唇角不自觉上扬。
“慕总。”特助候在车外，敲了敲车窗，“人来了。”
天热，车里开了空调，未免冷气外泄，热气渗透，慕墨安一直关着窗。
闻言，他按下车窗，抬眸间嘴角浅淡的笑容还没收回，待见到来人时，笑容一秒就没，“宋总。”
“我姐睡下了。”宋清闻客气颔首，“麻烦慕总跑一趟，只是礼物已经送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慕墨安压住眼底的失落，拿出往日待人的温润疏远，“无功不受禄，慕染既然没有跟宋总回来，那慕家也断然没有收宋总礼物的理由。”
说着，他也不给宋清闻拒绝的机会，直接吩咐特助，“把礼物拿下来。”
他还礼态度明确，宋清闻便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天色不早，慕总回去路上小心。”
“有劳宋总关心。”慕墨安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跟宋荔说，可对方既然睡了，他也只能把话忍着，命司机开车回慕家。
宋清闻目送他离去后，才转身回屋，并让人把东西都拿进去。
“人走了。”他上二楼，跟宋荔报备，“为什么不见他？你俩有过节？”
宋荔点点头，“嗯。”
分过手怎么不算过节呢。
宋清闻纳闷，“你不是跟他不熟吗？怎么结的梁子？”
宋荔脸不红心不跳，“就是有了过节才不熟的。”
说着，她怕这臭小子再问下去自己得暴露，便转移话题，“你怎么回事儿？让你去接人，人没接回来，礼物还被退回来了。”
宋清闻：“……”
他嘁了一声，说：“是她自己不领情。”
宋荔呵了一声，说：“是你态度也没多好吧。”
宋清闻说：“她态度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想起今天在慕染那儿受的气，宋清闻就无语，“况且当初是她自己说不过我就狗急跳墙朝我砸花瓶的，我只是把她送回慕家，没报案告她故意伤人已经都是看在慕家的面子上了。”
“她不来跟我道歉，我还得向她低头，这叫什么理？”
宋荔闻言，眉宇微皱，“你当初说什么话了把人气成这样？”
宋清闻回想了一下，说：“也没说什么，就说她现在这脾气，想要得到慕家的宠爱是不可能了，不如回炉重造，求阎王让她托生成慕如雪。”
宋荔：“……”
她虽常年不在国内，但慕家的事儿她也没少听说。
“染宝回家后，无法跟家人相处如初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宋荔说：“你说的那些话，跟把她心挖出来，刺得千疮百孔再丢地上踩两脚有什么区别？”
“她丢花瓶砸你是她不对，但你言语伤人你也有错，别觉得身上的实质性伤害才算伤害，心上的伤也是伤，还是药物治疗不好的伤。”
宋清闻：“……”
他被宋荔训得隐隐感觉自己那天说话或许确实过分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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