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对秦折玉到底是什么感情？”林齐举着插烤冷面的竹签，一脸八卦。
“先前你那么洒脱，我跟另一只手还真以为你彻底放下了......”
“但现在看完全不是啊，”林齐没注意插到一块紫皮洋葱，“你要是真放下秦折玉了，不应该刻意避开拿他当工具人用......靠，这是什么东西？”
“脆的、甜还有点儿冲......”林齐五官皱成了一团，随后竹签在纸碗里翻飞，迅速往外挑洋葱碎。
不好吃的都给我出去！
楚珂头一次见挑食的神。
不对，她总共就见过两个神，还都是神经病。
也不对啊，都是至高无上的神了，只吃自己想吃的，好像很合理啊......
楚珂的心思飞到九霄云外之后又飞了回来。
她终于找到了最应该关注的问题。
“谁允许你吃我买的烤冷面的？！”楚珂后知后觉，拍案而起。
“神谕昭示允许，”林齐整个人散发着神性光辉，“我亲手发的。”
狗屁，土匪光辉！
“别打岔，”林齐又挑起一块热乎乎的烤冷面，“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到底放没放下那个反......”
“哎！”楚珂拉开啤酒拉环，“你刚刚说你跟卫道者联系什么了？”
林齐眉头一皱，“你说啥？”
“你跟你同事聊我八卦？”楚珂黑人问号，“你们之前不是还打的要死要活的吗？”
林齐将空纸碗丢进垃圾桶，手轻轻拂过桌面，装饮料啤酒的袋子就被他划拉了过来。
“大概是上次傅沉想渎神，我拼死救他，他一感动浪子回头了吧？”
林齐仔细回忆了回忆，“也不对，我一进去就被傅沉的保镖给扣住了，压根没有发挥的余地啊......”
“但我救人的态度很端正，口号喊了好几个呢。”
楚珂一口啤酒险些没喷出来。
“你牛，”楚珂想到当时自己还在拼着老命从天台往阳台翻，“干实事的功劳全让你这个吃干饭的顶了。”
“这是什么话！”林齐睁大了眼，“我明明是在主动配合你的计划啊？”
“不对！！！”林齐意识到自己被楚珂带跑了偏，“你还是没回答我那个问题。”
“行，那我从学术层面上回答你。”楚珂放下手里的易拉罐，叹了口气，“鲁班三打白骨精知道吧？”
林齐“谁打谁？？？”
“你先别管，”楚珂点了点桌子，“当年白骨精在珠穆朗玛峰上划船给鲁智深送饭这事儿，走的谁的后门，打通了谁的关系......门道多着呢！”
林齐“不是你......”
“你看你又急，”楚珂微笑摇头，“年轻神想进步，最重要的是什么？哎↗↘是要有耐心。”
林齐“大姐你......”
“意大利面拌42号混凝土是没法让皮卡丘数码进化的，关键是这个料理的灵魂，灵魂你知道吧？”
林齐一拍桌子，“我说的是秦折玉！”
楚珂拍桌而起，“那照你这么说，炸鸡块要用92#汽油了？！”
“不可理喻，”楚珂叹息一声，“难道这就是神和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林齐当场抓狂，“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不记得神创造人类的时候有往里加乱码啊？”
楚珂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得瑟。
“算了算了，”林齐率先崩溃，“怎么想听你们凡人点儿八卦，这么费劲呢！”
赶走林齐，楚珂的小单间终于安静下来。
盯着被夜色笼罩的天花板，楚珂叹了六七八口气。
有股气一直憋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
翻来覆去，睡意才姗姗来迟，悄悄覆上女人的眼睛。
已经凌晨两点了。
秦折玉枯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
只要回到这栋别墅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起和楚珂曾经的过往。
那时他够自卑的，为了不能宣之于口的占有欲，绞尽脑汁将自己伪装成弱势方，亲眼看着她把造梦药和其他的消炎药一起吞下去。
那时他也够自负的，以为楚珂吃了药就能为自己心动，以为她吃了药就万无一失。
自负到肆无忌惮放纵自己，缠着她在别墅角角落落留下回忆。
自负到很久很久都没做过楚珂会离开的假设了。
没人告诉秦折玉，曾经那些让人做梦都会嘴角上扬的腻死人的场景，竟然会被分离打磨成如此让人惧怕沾染的东西。
沾上一点，就要坠入回忆的牢笼，不得解脱。
秦折玉好像又听到身旁女人乱按遥控器的声音。
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偌大的房子，只有他自己。
哪里都有她的气息，哪里都没有她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动了动。
秦折玉很想问问她，傅沉那道肋骨下那道伤，是为了我吗？
但他怕问出口，得到的答案，只是为了还今晚的人情而已。
沙发上枯坐着的男人，慢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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