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绿荷按往日习惯,端了饭往绿芜住处去送。
路上遇到陈妈妈,说去把绿芜那的荷包取回来。
两人一起过去。
快到绿芜门口,刚好遇到云娘。
两人驻足向云娘行礼。
云娘停下道,“这两日,总见陈妈妈过来。”
说罢不眨眼地盯着胭脂。
“眼见侧妃是要当家了,多遇见总没坏处,侧妃掌事后,烦请多关照咱们这些老人儿。”
这话说进云娘心坎,缓和了语气,“妈妈又去瞧绿芜,什么时候与这丫头关系这么亲近?”
“哎呀,我哪有空去瞧那个死丫头,我去拿回荷包,她做不得,我央了愫惜院里的岁儿帮忙,王爷要求高,做的不好他不戴。”
“那可巧,荷包在我这儿。”
她从怀中拿出那只荷包递过去,“妈妈可以少跑一趟。”
“那可太好了。”
胭脂接过荷包,心中忧虑,那粒药的量,能保绿芜假死一天,她最好发快些被人发觉。
“那我先走了,绿芜那丫头屋里不知为何臭的很,我正不想进去呢。”
她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叫个小丫头借口说绿芜拿了自己的物件,去绿芜屋里一趟。
今天晚上,不拘哪个,总得有人发现她“死”了才好。
好在云娘在饭菜里做了手脚,一听胭脂说屋里臭,顺便叫绿荷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饭菜馊在了屋里。
她怕绿芜觉察到什么,不吃送去的汤饭。
胭脂慢悠悠向外面走,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院里响起了惊叫。
……
院内死了丫头,按顺序要报管家。
胭脂先跑到管家处,虽说家丁可以进内宅抬尸,但管家那人素来做事很是当心。
家丁进二道门内,内宅先得通知一遍,叫丫头女眷们回避,很麻烦。
待会儿定要央求胭脂带几个婆子抬了出来。
胭脂假装与和管家对内宅几样开销,不一会儿,一个粗使婆子来说内宅一个丫头病了几天,方才死掉了。
果然如胭脂料想,管家说尽好话,叫胭脂带着婆子去把人抬出来。
“还要通知她家人,那不如我为您老走这一遭?抬了人,我去通知她家里,看如何处理尸体”
“哟,那我可真多谢你陈妈妈。回头请你醉仙楼吃席。”
胭脂叫了几个婆子,一人给了一钱银子,到内宅只说是管家叫她们过去的,把人抬出来。
绿芜被卷入一床被子里,抬出了王府。
胭脂找来一副薄棺,将绿芜放在马车上。
她自己就能驾车,便不用车夫。
车子离王府越来越远,冷风从四面八方胡乱吹过来。
胭脂扬着鞭子,快乐地笑起来。
“你自由了,小丫头,你闻闻这风里是什么气味儿?”
“又冷又甜。去找你的情哥哥,好好生活吧。”
绿芜家收了王府的银子,开棺看了亲人最后一眼。
交由胭脂办了丧事。
……
又过了一个多月,景元收到一封从远方寄来的信件。
他看了信神思恍惚,第二天便辞了工,安排好家里,带着不多的行李离开了京师。
……
绮眉出事后,李嘉更倚重胭脂。
只要回了内宅,几乎都叫胭脂在身边伺候。
对于内宅之事,胭脂件件能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楚。
这日在瑶仙苑正说内宅开销,以及开春修缮整个王府屋顶等琐事。
云娘过来拜见。
胭脂把整个王府维护屋顶的开销一项项开列得清楚。
不止工钱、料钱、连请工的饭钱都想到了。
最后还要给笔赏银。
共计下来所费八百五十六两。
事情说完,胭脂问道,“今天整个府里打扫,角门偏厢房处锁着个人,丫头们说那里不能靠近。”
“想请示王爷,不如换个地方关起来吧。”
云娘假装不在意,接话道,“关了这么久,别是犯了大事吧?”
“是活罪还是死罪王爷快些处理了反倒干净。“
胭脂道,“要真做了错事,不管问不问得清,爷还是关到地牢里的好。“
李嘉犹豫一下发牢骚似的,“那人病得很重,若放入地牢,恐怕一天都待不住。”
“那请王爷让大夫给他瞧瞧,该治病治病。”
云娘冷笑,“好个陈妈妈,是在王府做菩萨吗?”
“人是王爷关的,定然犯了大罪,你倒发起善心,还要给他治病?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侧妃想是知道了?”
胭脂不卑不亢道,“不管什么罪过,活着才有对证,侧妃不闻死无对证这个词吗?”
“我想这人应该是没审明白,要审明白了,王爷自然就处置了。”
“关起来,想必本就不好处置,才先放着,那便更该医治。”
“这和善不善的没关系,是咱们做下人当差该替主子想到的。”
“还有一事,既是开口了,我也说一句。”
李嘉道,“只管说。”
“不知锦屏院为何被王爷关了这么许久?既没理由也不说关多久,满院子下人加起来几百号人,人人乱猜对王府名声不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