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打开抖音看到阿布号的销量，粗略算了一下600万的销量，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你的蜂蜜是假的吗？天亮哥！”
程燃气愤地打去电话。
“是工业蜂蜜，不是土蜂蜜。”
“你虚假宣传助农，你却没有助农。”程燃道。
“是！”李天亮随即挂断了电话，把钱转了过来，电话又拨了回来。
“这地方山高路远的，种的东西不多，可以卖的东西不多，你说助农，那得有东西卖啊。
这里走出大山才能有出路，走了出去的人怎么会回来。
愚公移山，哪移不动吗？最后都是神仙搬走的。
你说怎么助农？”
“所以，你来骗人！”程燃道。
“这笔钱我会给村里的书记，上次我问了爸爸他的电话，就是想做出成绩后，才给那书记说，我准备把这钱拿来修路。”李天亮道。
这话是天亮事先想好的，一旦被程燃发现有假，自己就这样解释。
“我不信你。你如果真帮忙，你们集团有帮扶基金，何必来这里演呢？”
李天亮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和程燃争论。
他也争辩不了，他此时此刻确实在唯利是图。
直播带货的钱可比旧城改造赚的轻松多了，撒撒谎，演演戏，就可以有钱收。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好人好骗。
好人多，能当韭菜割的人就多，生意都是唯利是图，我没偷没抢，我用智商碾人，你信，我就有钱。
你信，那说明你笨，笨就交智商税。
李天亮没有觉得自己错了，错的都是别人。
他现在看不惯程燃那种高风亮节的样子，他和她越来越不在一个频道。
“燃燃，算了，明天我们回去吧。”江阿晴劝道。
“你待这里会和他吵架的，你就装不知道，这就和糖水一样，吃不死人的，就是不是真蜂蜜。
现在超市买的蜂蜜啊，也没有几个真的。蜜蜂又不是人，不能连轴转，也没有多少蜜啊，不就是当买个甜糖吃吃。
没必要较真！”
这和镇上买狗皮膏药的人差不多啊，没多少药效，也不打紧，反正贴不死人。”江阿晴道。
“妈，天亮哥是音乐才子，他现在完全变了，他经商可以阿，但是他要童叟无欺阿，他这都做些什么阿？”
“这个嘛也没什么，以后他总会吃亏的，你不要难过伤心。”江阿晴劝道。
前些年，她看过太多为抢生意，争抢地皮，绑架人，挖人眼睛，捅人刀子的事儿了。
能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人有，不过太少。
这骗，在她看来是小儿科。
程燃陷入了沉思，妈妈说的歪理也是对的。
可是这没有助农，没有劫富济贫，他是富了自己的腰包，拿大众的善良和同情心来骗人。
他就是一个骗子，诈骗犯。
现在的她越来越对李天亮提不起爱意了，她后悔来凉山了。
儿时积累下的好感和爱意在慢慢地散去。
她是极少抽烟的，可是今晚很闷，她想来一支，她给母亲讨了一支烟。
“孩子，抽烟喝酒解决不了问题，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妈，我就抽一支，虐肺也虐不到哪里去。”程燃道。
来到阳台，程燃望着夜空叹了叹气，猛吸几口烟，突又咳嗽不止。
她只有把烟摁灭了。
她走回房间，江阿晴已经睡了。
第二天，凉山公安来了，带走了李天亮团队所有人的。
当几辆警车出现在现场时，团队还在开直播。
“李天亮在吗？你们涉嫌诈骗，销售假货，都给我上车。”
几名民警上前把众人拷走。
“警察同志，我们这是正经公司。”李天亮辩解道。
“到局里去说，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的产品涉嫌假冒。”民警道。
“群众举报？这里的群众都和我们处得和朋友一样，还有几个是我们的同事。”老杨说道。
他内心感到隐隐不安。
当看到走过来的程燃，民警又换了一副表情。
“早都听闻程燃女士的事儿了，身残志坚，我是你的粉丝。
今天就是你打的电话吧？我看到这个轮椅就猜到是你了。”
程燃看着警车里的李天亮，眼眶湿润了，泪水模糊了双眼。
江阿晴把纸巾递了过来。
“谢谢你，程燃女士，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其中一个民警小队长感谢道。
程燃没说话，傻愣着。
她很心痛，她宁可车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李天亮。
“燃燃，是你举报的！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你！”李天亮微微一笑道。
这笑没有善意，只有愤怒。
“天亮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在错误的路上走得太远！”程燃有些愧疚地说道。
“从小到大，你就是这样，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人吃亏，还喜欢当烂好人。”李天亮有些生气地道。
“错误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李天亮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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