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手下留情。”
不过数招，谢安略微狼狈地被人用剑抵住咽喉。殿下竟然如此厉害，若为男子，若为男子，他执着的想着，可如今在大厉，男子、女子没有太大区别。
安平收剑走向远处观战的希云，下跪请求，“陛下，儿臣训了一队两百人的私军，还请允许同儿臣一同出征。”
希云眼底闪过微光，安平私下训练女兵的事她早知道。“准了。朕等你和谢尚书一同得胜归来。”
“定不辱命。”
大厉云安二十三年，羌戎大举进犯边境，云安女帝命兵部尚书谢安为征西大将军，太女安平为副将，出兵二十万讨伐。
这次羌戎人不像二十多年前那样，守在天门关外出言挑衅。在听到大厉的军队即将抵达后，迅速丢下已经攻下的城池，退守边境。
谢安终究还是怕安平有个万一，于是二人兵分两路，谢安在前开道，安平紧随其后。安平心中虽不同意他这么安排，可行军在外，他才是主帅，若因为太女身份违抗军令，日后下面的人有样学样，怕是不妥。
“羌戎人竟然屠城！”看着堆积成山的尸骨，谢安攥紧拳头。
这时一个小兵面色沉重，上来禀报，“将军，已在城中搜查过了，还是没有一个活口，所有东西被劫掠一空。”
“走，去下一座城池。”
这已经是搜查的第二座城池，被攻下的几座城都是天门关外的。待谢安队伍遥遥离去，远处的山上不知从哪钻出一个个人头，
“将军，大厉的人往下一座城去了。”
“很好，让队伍悄悄跟上他们，不要跟太近让人发现。”
此刻，安平正因为蓁蓁有些水土不服耽搁了行程。
“殿下，不要为我耽搁了，你们先去，我随后带人跟上来。”蓁蓁喝下一碗苦涩的药，喘口气便忙开口劝安平。
“不急，谢安来信说羌戎人已经退了，现在他只是搜城。等你恢复后我们再跟上去，所有人都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
希云看着远处阴沉的天色，她总觉得羌戎人不会虎头蛇尾，每年冬天都是他们缺衣少食的时候，从前不过时机不成熟，蛰伏罢了。
“殿下，有问题。”凤十九进来禀报，“我们暗中跟随谢将军，发现还有羌戎军队暗中跟随。”
安平眉头一挑，“哦？有多少人？”
“人数不少，但他们只是悄悄跟着，暂时没有动作。”
安平沉吟半晌，突然看向地图，“谢安要去的凉城是离羌戎人最近的吧？”
“是，也是最后一座，若清查完无事，大军也就开始驻扎处理城中百姓尸骨了。”
“羌戎这次是大汗亲征，不会那么轻易罢手的，不然他位置也坐不稳。查到他们大汗在哪了吗？”
“尚未查到。”
安平轻笑一声，“孤推算是在凉城，暗中等着呢！”
谢安这边刚到凉城，同前两座城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更安静些。身边的小兵似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中不停地搓手臂，“将军，怎么感觉这座城阴森森的。”
“凉城终年苦寒，又常年死人，自然是这样。”谢安说着就要带人进去，却突然心头一跳，想起当日父兄惨白的尸身，尤其是脖子上缝合的伤口，那细细密密的针线，他摇摇头，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难道，是父亲他们给我的警示吗？
他顿住脚步，指了手下几个人，“你们进去搜查一番，若无事速速出来禀报。”
几人听命进城，搜索一番后重新回到城外，“将军，城中并无异样。”谢安总觉哪里不对，正想着，听手下一声惊呼，“将军快看！”
谢安闻言扭过头去，远处山上，乌压压一片人影，他心中震惊，这些人是何时跟过来的？
“先进城，守住城门，等太女殿下救援。”
于是，十万大军往城中奔去，谁知刚一进城，四面八方都杀出羌戎战士，场面瞬间乱做一团。
“快出去，城中有埋伏！”
可是来不及了，不过片刻，前后相悖的命令让底下士兵无法适从。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后面跟着的羌戎人瞬间也杀上来。
“出城，往东边突围！”
谢安九死一生才带着剩下三分之一的人突围出去，大军顷刻间折损数万，士气大损。
“大汗，为何不追？”
“急什么？东边可是本汗为他选的埋骨之地。死之前，便让他喘口气吧。”
身旁的人面色一喜，忙恭维道：“大汗真是英明神武，一来便挫败大厉六万大军，他们也不过如此。如今安启已死，大厉再无人可用，当为大汗的囊中之物。”
另一人有些迟疑，“听说大厉太女，此次也在大军中。”
“区区女子，不足为惧，待本汗收拾了谢安，再去慢慢收拾她。听说大厉皇室，尽是美人。”
“是，那安平太女更是貌美，一直未大婚。”
“好，本汗一定要亲自尝尝大厉太女的滋味儿。”说完目视一圈，“大厉压在我们头上多年，也该是翻身的时候了。”
“殿下，谢将军在凉城遇伏，羌戎可汗亲自督战，大军折损过半。”
“知道了。”安平丝毫不慌，“这下总算知道他们可汗的位置了。”
“殿下，是否要派大军救援谢将军。”
“不。”安平摇头，“羌戎人丢下城池逃跑这件事本就可疑，孤第一次出征都察觉出来了，他却未觉，该有此难。”
顿了顿，看向地图，“既然他没作战的本事，那便当一番诱饵吧。”
“舒叶，你率领精兵五十人，去烧了他们的粮草。记住，只烧粮草，得手后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舒星，你随孤，带剩下的人，去擒那羌戎可汗。莫将军，你率剩下的十万大军斩断羌戎后路，你是安将军留下的人，孤信你。”
“殿下，您孤军深入，太危险了。”蓁蓁在旁开口相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必羌戎人收拾了谢安，下一个便是孤，然后长驱直入大厉。孤只能进，不能退！”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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