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走到失明老妪面前站定，老妪脸上挂着慈祥的笑，不由分说，伸手朝着大灰的方向摸来。
深知自己是在怪谈世界，大灰已经开始戒备，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老人，就因此应有丧失警惕。
死死盯着老妪的一举一动，只要老妪有一丝动手的趋势，大灰都会先一步出击。
老妪那只布满斑点的枯手，一下子搭到大灰的手臂上。
一下子没捏住，老妪下意识捏了捏，揪到大灰长长的狼毛，老妪表情一愣，接着脸上又恢复和蔼笑容。
“孩子身体很壮实啊，呵呵，汗毛也不少……”
“是从哪里来的啊？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由于大灰经常洗澡，身上并没有普通狼的臭味。
老妪只当大灰是一个毛发旺盛的人，她笑眯眯地询问大灰，只是背在审身后发抖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看到老人流露出害怕的情绪，大灰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
这个老人，到目前的所作所为，都看不出是个坏人。
或许老妪一个人在这里住，单纯缺少陪伴，又或许只是心地善良，不忍心看路过的人受冻受饿。
“奶奶，我是从东边过来的。”
“谢谢您大晚上收留我，实在是帮大忙了。”
由于老人看不见，大灰说人话，一下子打消老人害怕的念头。
这个善良的老妪，先前感受到房间外面有亮光才出来。
摸到大灰的手臂，还以为大灰是怪物。
这次听到大灰说话了，老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在背后的那只手，也不再吓得发抖。
“呵呵，好孩子，真有礼貌……”
“先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这里的晚上不算温暖，老妪不打算和大灰在门口唠嗑。
慢悠悠转身，接着蹒跚地往里屋内走：
木门之内，是一个30平米见方的房间，地面是生硬的泥土，大灰脚踩在上面，可以明显感受到一股凉意。
屋内一张显眼的木桌子，桌子边上，则点着一根烧到一半的白蜡烛。
蜡烛接触桌子的地方，有很多低落的蜡，白色的蜡上都有有了灰尘，看来这根蜡烛，已经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房间的墙角，有两把简单的木头椅子，贴着椅子放的，还有一把木头长板凳。
以上就是这个简陋的家，一眼能看到的东西了。
老妪领着大灰进门，先是给大灰拖来一个长板凳。
示意大灰坐下，接着老妪又去往另一个小房间，看样子是要给大灰倒热茶。
没有像一个失明的人，需要借助棍子或者摸着家具走路，老妪虽然走得慢，但是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妪就端来了一杯热茶，陶瓷带把的杯子放在大灰面前的桌子上，大灰说了声谢谢后，用手指勾起陶瓷杯。
“呼呼——”
“吸溜——”
一吹一吸，大灰吞下一口茶。
由于有贪婪恶行的力量，什么吞到肚子里面都能消化，大灰并不担心茶里有毒。
喝上一口茶，不是热茶是温茶，事实证明，这就是普通的叶子茶。
怪谈世界老一辈的人，都爱用热水壶，喝了一大杯温茶的大灰，也推测老妪家有这个东西。
“孩子，都这么晚了还赶路，是有什么急事吗？”
老妪自己没有喝茶，她听着大灰喝茶的声音，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又开始询问大灰问题。
大灰放下茶杯，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自己要往东边去办点事。
听完大灰的敷衍回答，老妪表情一愣，接着脸上又重新挂上和蔼的笑。
“呵呵，孩子一个人在外，小心谨慎一点也很好，老婆子不问就是了……”
“吃过晚饭没有啊？家里还有一点剩饭菜，不嫌弃的话就吃一点吧。”
老妪话说完，就把头转向刚才倒茶的房间，大灰也跟着转头，看着老人期待的表情，大灰没有忍心拒绝。
“我还真有点饿了婆婆。”
“那我先去吃一点了？”
大灰试探性地回答老妪，如此不客套的话，让老妪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大灰去吃饭，不要饿坏肚子。
说干就干。
大灰再次道谢，起身往那个房间走，那边并没有门，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大灰小心猫腰进去，看到了老式的土灶台，还有灶台上的大铁锅。
一股米饭的香味，普普通通的食物，却让大灰来了胃口。
走上两步再次吸一口气，大灰每眉头一挑，更加确定自己刚才的感觉并非错觉：
从刚进门的那一刻起，大灰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还以为是失明的老人一个人住，难以注意到个人卫生，并没有放在心上。
来到厨房，被米饭的香味一衬托，那股子臭味更加明显了。
“不是个人卫生不到位的气味，是一股难闻，但是稀薄的怪臭。”
回头看一眼老妪，老人还是微笑着闭眼对着自己，大灰轻轻翕动鼻子，发觉这股怪味来源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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