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肖掌柜的话音结束，还不等秦御说话，就听沈沫急急的开口问道，“肖老板，您说了半天都是在夸这个……什么歙砚，你不如就直接说多少钱吧。”
沈沫敢拿他今年的工资保证，这么一块破石头就不是他能买得起的，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肖掌柜报出了一个数字，惊得他差点就原地跳了脚。
“什么？一百万？
肖老板，这可就是块石头，石头。”
“沈先生，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就小少爷看重的这一块，单它的石料就是歙砚中的上品，更不肖说它出自名家之手，你看这工，再看这底款，一百万我可是没要晃价，实实在在的白菜价。”
沈沫算是开了眼了，一百万，还白菜价？
那全云国人民以后还吃个屁的白菜，不如改吃鲍参翅肚好了。
沈沫不说话，一副你咋开黑店的表情看过去，肖掌柜就急了，要是从慕家人嘴里传出他店里的东西售价高的话，那以后谁还敢来他们古聚斋里进行交易，他又如何在业界里立足？
“小少爷，我真没有……”
“肖老板，麻烦你找一个精致一些的盒子给我包起来吧，盒子的费用我可以另外加钱。”
肖掌柜已经含在嘴里的话又生生地掉了个头，再出来就变成了，“小少爷放心，这一方歙砚本就配有上等紫檀木制成的盒子，我这就着人拿来给您过过目，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咱再寻其它的。”
“那劳烦肖老板了。”说着递出了他的银行卡。
沈沫一见秦御自己要付钱，就立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今早慕世琛给他的银行卡，还特意交待无论秦御花多少钱，让他直接付就好，不必请示他。
“肖老板，麻烦用这一张。”只是他把卡才递到了一半，就被秦御给拦了下来。
“沈沫哥哥，我买的是我自己的那份。”
言外之意他去参加寿宴，代表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别的其他身份。
“我知道啊，可是军长有交待，说无论你花多少钱都让我直接付了，我要是不照做，回去少不了要挨罚。”说着，挺大个子的一个男人还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自从进了古聚斋就一直没开口的王涛，此时倒是替沈沫说了话，“是呀，御儿，他要是敢不执行首长的命令，挨罚指定是跑不了。”
“嗯，我知道，不过沈沫哥哥，你现在的任务不是保护我的安全么，所以听命于我也是在服从命令。
况且，你要是强行把这方砚台的钱款给付了，我就只能重新挑一款别的了。”
秦御小小的人儿，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肖老板，盒子我就不用看了，你直接帮我包好吧，麻烦你了。”
这小孩儿，说话办事的气势哪里像个孩子，要不是他的年纪小身量没长开，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就是一个成年人。
“不麻烦，小少爷稍候，我去去就来。”
肖掌柜指使了人去拿盒子给歙砚包装，然后拿着卡匆匆下了楼。
沈沫见状，又把慕世琛给他的那张银行卡放回了上衣口袋，嘴里还嘀咕着一块破石头哪儿就值那么些钱了。
“行了，买都买了，你还叨咕个什么劲呀。”
“嘿，你个大块头，就好像你没叨咕似的。”
“我还真没叨咕，我那是在心里叨咕的，不像你，把脸丢在明面上。”
这两人，又要开始斗嘴，秦御直摇头，抬腿就朝楼下走，走着走着，在错过一节柜台时突然停住了脚，又往回倒了两步。
“你好，我能不能看看这个。”
秦御手指向柜台里的一角，那里放着一枚浓烈而妖艳的紫色翡翠玉扳指，扳指周身浮雕了一条飞龙，在一众翠色里显得是那样的扎眼。
“您说的是这一款吗？”
“不是，是最边上的那个紫翡扳指。”
“哦，好的，请稍等。”
这一回玻璃展柜后头站着的是一个中年人，一身店里统一的伙计服饰，在确认秦御想看的是哪个扳指时，先是在展柜最下头取出了一个铺满了黑色细绒布长方形的方盘放在了展柜上，然后才戴上白色手套从展柜里取出了那枚秦御想要看的紫翡扳指。
秦御的突然驻足，沈沫王涛两人自然要跟上，在那枚扳指被拿上来时，二人的嘴里同时发出了惊呼声，因为那枚扳指在展柜上方射灯的映照下，那一条紫龙几乎腾飞欲出。
“哇，这个真漂亮。”
“是呀，这么浓重的紫色好像还真是不多见。”
“嘁，少见多怪。
咱们老大就有，我在他办公室里就撞见过他摆弄过跟着颜色一样的东西。”
作为慕世琛的贴身警卫员，看到这些很正常。
“哦，御儿，你看上这个扳指了？”王涛虽不懂得翡翠什么的，也买不起，但不妨碍他知道呀。
“嗯，请问这个……”
“小少爷，是看上了这个扳指吗？”肖掌柜刚一上楼，就见到秦御在柜台上询价，他赶忙朝那个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他亲自来。
“是呀，肖老板，这个价格合适的话我今天就一并拿了。”
“小少爷，按说这个玉料和这个雕工，市场价也就在几十万上下，最高也不过五六十万。
但这个不同，它是清晚期御制扳指，也就是由内务府的工匠精心雕刻制造，这个在内务府府库的账册中有记载，好在它是清晚期的御制扳指，要是康乾时期的，早就不在这个柜台里而是上拍卖行了。”
“肖老板，你看看你又说的这样热闹，我们家御儿是在问你这个扳指多少钱，你前面渲染了一堆无非就是要抬高它的身价呗。”
“沈先生，误会肖某了，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小少爷看一看别的，旁边的那一枚正阳绿的扳指您看如何？
您看这色泽、这水头、还有这个工，都近乎完美，况且时下的人都喜翠色，这枚紫翡扳指玉料虽然难见，但它的价格过高了，都快是这枚正阳绿的翡翠扳指的一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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