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了不老少了，别急着出去见风，留下来吃点东西，等醒醒酒再出去也不迟。”
慕世琛没说话，王涛也不敢反驳，眯了眯眼睛对着一众兄弟摆了摆手，看样子他也快到了喝上听的边缘了。
那六个兄弟倒是听话，坐下后对着桌子就是一通风卷残云，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样子，一个个的嘴一抹就说吃饱了。
秦婉瑜恨不得直捂脸，他们这样还不如不吃呢，等会儿见了风上了酒劲，吐起来不得更难受嘛。
人家饭都已经吃完了，秦婉瑜还能说什么，只能嘱咐他们几句路上小心、回去多喝点热水什么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呢，沈沫就已经拉着眼神有些迷离的王涛跟着站起了身，说他正好把王队长一并送回去。
有他跟着秦婉瑜没什么不放心，叫他把解药带上，一会儿给他们一人喂两片。
离席的离席，被送走的送走，转眼间整个包房里就剩下慕世琛和秦婉瑜两个人。
“闹人的可算都走了，来，老九，咱哥俩慢慢喝。”
二哥都发话了，秦婉瑜能说啥，虽然她总觉得二哥今天怪怪的，但也还是老实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慕世琛瞥了一眼秦婉瑜一口喝了半杯的杯子，也没说什么，把他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放下酒杯继续给秦婉瑜夹他认为好吃的菜。
‘这人都走了，二哥怎么还喝得那么生猛？’
秦婉瑜看了看她杯子里剩下的酒足够能养一条大尾巴金鱼了，又瞄了一眼二哥那已经见了底儿的杯子，扁了扁嘴没敢吱声，默默地端起了酒杯把那剩下的半杯给补上了。
慕世琛看了当作没看到，继续转动桌上的转盘给秦婉瑜夹菜，还很贴心地问她菜都凉了，要不要让后边给重新做点。
秦婉瑜一听冷汗都下来了。
她二哥果然还是那个二哥，嘴上说得越云淡风轻，回头收拾起来他们这些小的，越就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完全不管你第二天是不是能爬得起来，反正当天晚上你别想从训练场上爬起来。
要是你点子不好刚好训练场上没有人，要么你在训练场上摊一宿，要么凭着你身体里的最后力道自己爬回宿舍。
总归一句话，反正你别想立着从训练场上离开。
“嘿嘿……
二哥，我吃好了，您看您要不再点点儿别的，您看您光顾着喝酒了，是不是没吃好啊？”
秦婉瑜都觉得没眼看她自己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此时定是一脸的谄媚相。
唉……
秦婉瑜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别看她退伍都十年了，可雷二的影响力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秦婉瑜敢保证，她今天要是再敢在慕世琛的面前耍一次滑头，绝对会有不下于十种的好果子在前面等着她。
“点菜就不用了，刚才我已经吃了不少了。”
秦婉瑜哪里不明白她二哥是什么意思，赶紧又去新开了一瓶酒，屁颠颠地给二哥倒满，然后又给她自己来了个热情洋溢。
“二哥，这杯酒我敬您，刚才是老九想别的事一时失了神，所以一杯分了两次喝。”
“话说得不对，重说。”
秦婉瑜卡巴卡巴眼睛，心说‘我说得是实情呢，二哥怎么能说我话说得不对呢？’
又眨了眨眼睛，秦婉瑜的眸色蓦地就是一亮，手抬在她的嘴巴上就是一拍。
“瞧我，说错话了，老九这就自罚一杯。”随着她的话落，手里的酒杯就已经见了底。
麻溜地给自己再次倒满，秦婉瑜笑着双手端起来，用她平时说话的语气说道，“我敬二哥一杯。”
话说到这个份上，慕世琛这才又看了她一眼，像是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似的，一仰脖子喝空了酒杯。
放下杯子，慕世琛拿起秦婉瑜刚才新起的酒，先是给他自己倒满，然后又把秦婉瑜的杯子添满。
“九儿，今天喝了这么多的酒了，能不能跟哥说句实话，当年……你为什么要突然转业？”
同样的问题慕世琛又一次问起，秦婉瑜脸上所有的表情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垂的眼睑和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徐徐喝下酒杯里所有的酒，秦婉瑜还想再自己添一杯的时候，发现酒瓶已经空了，于是直接抄起慕世琛的酒杯，再次徐徐喝下。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秦婉瑜不说话，慕世琛也不催促，起身又在箱子里抽出一瓶打开，给他和秦婉瑜的杯子里添上了酒。
好半晌秦婉瑜才艰难地开了口，“二哥，可以不问吗？”
她的声音几乎近于嘶哑，听得慕世琛的心头就是一惊，他料得果然没错，老九的转业还真的不简单。
是受伤、出事故、还是在任务中犯错误，可这些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无论是哪一种，他们这些做兄弟的绝对不会说出半个不字儿来，有的只能是和他一起承担，而不是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
“好，你不说，二哥就再也不问。
但是……
你能不能告诉二哥，十年前的那一次任务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何会昏迷不醒？”
气氛再一次地陷入到沉默当中。
那一年的事慕世琛是忘了，可秦婉瑜却仍记忆犹新。
多少次午夜梦回，秦婉瑜都暗恨不已，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发现那个缅因女人的异样，及时地将那条蛇斩下，是不是就没有了后来的种种？
秦婉瑜很懊悔。
她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为什么单在那一天就出了那样的失误，她简直是无用，还累人累己。
让她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
秦婉瑜把头慢慢转向慕世琛，声音依旧嘶哑。
“二哥，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受伤。”
接连喝了八九杯白酒，此时的秦婉瑜，头有些晕晕沉沉的，之前吃了的那两片解酒药好像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仍旧记得那个错误不能让她的二哥来背负。
“如果……我们不分开行动，你也不会受伤昏迷。”
“老九？”
对于这一结果，慕世琛很震惊，“你是说……你也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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