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孤坟……”
“我还能如同往常一样，直接从梦中苏醒过来吗？”
望着正在虔诚修葺孤坟的众人，尘凡抱着孤鸦，陷入了思考。
他感应过了，此刻的自己，依旧是个白发少年。
和他死前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区别，有些吓人。
最让他担忧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右手一直在隐隐作痛。
有一道裂痕。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击碎了那无尽的黑暗，也可能是因为他击碎了自己的孤坟。
在自己的梦境里，他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施展禁忌之力之后变白的头发，却无法变黑。
击穿孤坟而受伤的手臂，也无法恢复。
“我孤坟，该不是什么禁忌……”
“可是，就算是禁忌，也是我的坟，我自己打碎自己的坟有错吗？”
“不挖开，我怎么出来？”
想到这里，尘凡内心只有无奈。
“呱……”
怀里的孤鸦，轻轻的鸣了一声，似乎在安慰着尘凡。
“我没事！”
“以后，我不再弃你而去……”
“没有我的梦境，你无法出现，所以我死了，你也算是死了吧……”
“可是，你会出现在哪里呢？”
尘凡笑着，小心的抬起右臂，轻抚着它那黑得耀眼的羽毛。
破灭的轮回！！
老爹……
尘凡陷入了思绪。
“那无尽的沉沦，无尽的坠落，无尽的撕裂……就是进入破灭的轮回的感受吗？”
“轮回破灭了，神才会从普通人的梦境之中复苏吗？”
“所有人死后，都会进入那里吗？”
“承受着无尽的撕裂，直到灵魂粉碎……”
“还是只有成为禁忌，死后才前往那里……或者才会承受那种痛苦。”
“可是，我看到了李奶奶，看到了众生……”
“可是，老爹说他找到了李奶奶……”
“那，究竟是谁，能够击碎了轮回？那是怎样的存在？”
“老爹说，最开始他也不知情我的到来……”
“那么，那个世界，是萌萌搭建的吗？”
“在破灭的轮回之中，搭建一个世界……”
尘凡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可是却又引来更多的疑惑。
“老爹，应该知道萌萌的身世了！”
“可是，为何不告诉我！”
“当初，羲禾让妖兔来保护萌萌，真的只是因为欠我的人情吗？”
“永夜将临，轮回破灭，神谋神州……”
“神侍护萌萌……”
“我好像明白什么了……”
想到这里，尘凡的思绪戛然而止。
老爹既然不告诉他，肯定有道理的。
所以，他也止住了继续往下猜测。
怕引来麻烦。
“老爹说，在破灭的轮回，他可以立足了！”
“死后，依旧是神明的禁忌……”
“该不是老爹要在破灭的轮回之中屠神？”
“这……就是老爹死后，依旧可以震慑神明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尘凡的内心忍不住升起了一种豪迈。
还有无尽的崇拜，一种对父亲的崇拜。
当他知道老爹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尘凡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释怀。
“吾主……”
“您的……坟，已经修葺好了……”
“您看……满意吗？”
龙姬怯生生的声音打乱了尘凡的思路。
“嗯……”
“一起随我祭拜吧……”
尘凡站起，朝着自己的孤坟缓缓走去，身后跟着九个人。
两位被锁在牢笼里的黑衣人，是没有资格对他进行祭拜的。
“可一定要……让我……苏醒复活啊……”
祭拜自己的时候，尘凡无比虔诚的祈祷着。
似乎很有效果。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
感觉自己躺着，身体无比的僵硬。
无法动弹，周围很狭窄，他是无法动弹，但是感知的力量再次回归了。
“果然，我被神葬了！！”
“而且，时间很久了。”
“常青藤……”
“羲禾来过……”
强大的感知，让尘凡的嘴角露出一丝的笑容：“不知道……有几个人为我哭坟，不过我记得神葬是没有仪式的……”
“萌萌那么小，应该没有参加吧……”
“她是感应到了我的死亡吗？”
想到了萌萌，尘凡不由的感觉到心疼。
“神属，来了……”
下一刻，尘凡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凭空出现，缓缓的流淌着，滋润着他僵硬的身体。
“还有神属，说明对我的祭拜还有用。”
“可是，我明明已经从孤坟里出来了。”
“谁……给我力量？”
“下一次死亡的我？”
“可是，我已经答应老爹了，绝对不会再死了……”
尘凡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无解的悖论之中。
那么，修好的孤坟，此刻在里面躺着的是谁？
尘凡现在才有所察觉，这次神属的滋生，似乎要比以往来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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