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张家人才明白一切都是谎言。”
“为了维护张家人世世代代的信仰，他们用一个婴儿替代了死婴，那个婴儿便是小哥。”
“于是，小哥从小就被当做圣婴，接受最优秀的教育和训练，成为最优秀的人。”
“但在某次祭坛活动中，小哥的师傅张禁当众揭穿了小哥的身份，戳穿了张家的骗局，跌落神 坛的小哥成为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因为其体内血脉浓度极高，被张家人当做血罐子。”
“其养父带着他前往泗州古城，寻找死在古城中的前任族长信物六角铃铛，当时的一行人未成 功取出六角铃铛，小哥的养父死在泗州古城。”
“1916年，张家孩子“放野’,小哥一行人再度前往泗州古城，这一次他取出了六角铃铛。”
“而这时，正赶上前任张家族长张瑞桐的后代，也就是张大佛爷的父亲与外族人通婚，被迫叛 出东北张家，张家再次分崩离析。”
“内忧外患之下，小哥被张家族人重新启用，并让他当选张家族长，给他喝下能够忘却之前记 忆的红色丹药，他成功进入过张家古楼，了解了历代族长守护的秘密和终极。”
“因为张家族长存在的意义就在于帮助周穆王“起灵”,因此每一任都叫做张起灵。”
“1931年之后，小哥及张家族人在东北抗日，已经没落的张家再次牺牲无数，已经无法守护青 铜门，这也是小哥为什么会去寻老九门的原因。”
迎着张启山、张日山乃至张起灵的目光，陈长生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与其说，这是张家人的衰落史，倒不如说这是张起灵一生悲哀的故事。
同样是张家人和外族人生育的小孩，张启山跟张起灵全然是不一样的历程，张启山的父亲带 着他逃出了东北，来到长沙，经过张启山的奋斗，成为了长沙布防官，老九门之首。
而张起灵一生为张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遭受不公平的对待，他从未怨过张家。
“我…”
张大佛爷、张日山嘴唇艰难的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说张起灵一生本就悲惨，却在相信了老九门之后，准确来说，那是相信同为张家人的他 们，沦落得在格尔木疗养院囚禁十五年，不停地重复抽血试验的悲惨生涯。
事实上。
张起灵的失忆症之所以这么严重，归根究底在于他吃下的那颗红色药丸。
那就像是一味秘药，不断激发麒麟血脉的浓度，让麒麟血侵蚀他，张起灵的实力越来越强， 失忆症的症状就越老越严重，只有他完全掌握了血脉，才能杜绝这一切。
直到听完陈长生的述说，张起灵脑海中仍然没有完全想起来，他只是想到了一些零星的片
段，比如东北抗日等等，但这已经足够了。
“霍家已经加入了龙腾，我不希望听见九门中人去寻霍仙姑晦气的消息。”
“古潼京，我会去。”
“小哥，我们走吧。”
轻飘飘的留下两句话，陈长生牵着精绝女王的手，离开了会议室。
张起灵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回身看了张大佛爷、张日山一眼，眼神只有平淡。
“佛爷。”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张日山心中苦涩不已。
“张家的事不要再去管了，汪家人的事也不必去管。”
“九门之中，如果有人去触怒龙腾，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已经走出来了，有了更好选择，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注视着陈长生一行人离去，张大佛爷长叹了一声，莫名道。
“是。”
张日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同日夜，在龙腾的配合下，霍家完成了一次筛选，多达数百人被甄别出来，全都丢进西山， 喂了野兽，汪家在霍家经营了几十年布置的棋子全部被拔除， 一颗不剩。
从此以后，霍家成为了龙腾的眼线，处理那些暗地里的事情，搜罗并影响盗墓界。
次日清晨，天边出现了第一缕阳光。
西山庄园内，陈长生看了看昨夜放置在聚灵阵眼上的麒麟竭、鹿活草，鹿活草已经重新焕发 了新一春，褪去旧叶，新叶似春芽，水嫩水嫩，药性似乎被激发了。
麒麟竭原本深褐色，现在竟然有些似血玉，晶莹剔透，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清香。
“陈爷!”
“这株鹿活草至少活了上百年，瞧它的样子，应是打算开花。”
“若能孕育种子，当可培育出一批药性远胜于市面上的鹿活草。”
“麒麟竭的母体麒麟血藤倒是不难找，只是它的茎可以长达10余米，听闻龙血树也有类似的效 力，不若一同栽种，看看能否形成共生关系，源源不断的提取麒麟竭。”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跟在陈长生身边，建议道。
这是龙腾花了大价钱从西南请来的中药材种植专家，祖传手艺，精通中药材培育和炮制。
“夔老。”
“我倒是不担心麒麟血藤、龙血树能不能活。”
“我主要想问药园有地种植这两吗?”
看着老者，陈长生有些怀疑。
距离聚灵阵眼最近的三亩地被开辟成了药园，用以栽种人参、何首乌、黄芪、当归、铁皮石触等珍贵药材，其中不乏有年份较高的，具为野生种。
要想与麒麟血藤共生，那么种植的龙血树必然是乔木类，通常高达六米至数十米，这三亩地 用来种龙血树，恐怕也就几颗。
“陈爷。”
“根据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
“聚灵阵覆盖面积大约是五亩地，但实际上从附近吸纳的灵气盘旋在山谷中，形成于外界截然 不同的环境。”
“一如现在，外界是深秋，而庄园所在的山谷还是春、夏之景。”
“您老的意思是想把龙血树和麒麟血藤种到别处?”
陈长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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