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承望是老师，虽然靠着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面对和自己身处同一个空间的恐怖女鬼还是比较忌惮的，只是害怕之中，还尚存理智。
他靠着墙，哆嗦着拿出手机，调出同学B在大冷天里被脱光外衣缩在院子里冻得瑟瑟发抖的照片质问。
“你说都怪我。”
“可你也不瞧瞧这孩子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他母亲卧病在床，父亲一人的工资要养活全家，前段时间我去看这个可怜的男人，听到自己儿子被判5年时，他的头发一夜全白了。”
女鬼狰狞的表情有一瞬的怔愣，但仅存的一点良善又在瞬间被怨气所吞噬。
“马星宇都把牛星宇给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只不过是把他心中所想放大了一点而已，都是你这个碍事的，否则这会，我和他都成功复仇了！”
冯承望怒斥：“你这个疯子，霸凌的确很过分，但解决办法绝不是只有杀人一种，你毁了他一辈子！”
“像你这种恶鬼，不敢去对付有势力的仇人，只敢拿普通人开刀，老天爷就该降下一道雷把你劈成魂飞魄散！”
【还真是马星宇啊，不知道和昨晚那位榜一大哥是不是同一个人。】
【又是马，又是牛，当代上班族可真是看不得一点。】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冯老师很勇吗？换成我，看见女鬼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冯老师竟然敢指着对方的鼻子开骂！】
【你要是能做到不做亏心事，自然也能不怕鬼敲门。】
女鬼被骂一通，脾气也上来了：“你以为我不想自己报仇吗？要不是马星宇旁边有高人护着，我没法靠近，拼着魂飞魄散我也要自己复仇。”
“你这种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根本不知道马星宇对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有多恨！”
季初双手环抱撑在桌上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马星宇对你做了什么，要是真的很过分，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女鬼转过头，这才看到镜子下方还立着一部正在直播的手机。
见到季初第一眼，她先是狐疑的打量了一阵，随后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您是......”
季初忙打断：“行了，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你要觉得我能帮上这个忙，就赶紧说，我一会还有事呢！”
果然，恐惧是因为火力不足，见到季初后，女鬼身上的怨气都降了一半。
【这女鬼看着挺凶，怎么见到主播就怂了？】
【咱主播在地府是不是有啥身份啊，她连鬼差都使得动，我感觉不像普通的道士。】
【主播的介绍里也没说自己是道士啊，况且别的道士算命都要用上一点道具的，比如龟壳，掐个小六壬啥的，咱主播就靠一杯茶和一张嘴。】
女鬼垂着脑袋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说出来，但对方一看就是地府的鬼差，还是高级鬼差，可比马星宇身边的高人厉害不少，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她可能就再也没法亲自报仇了。
“我...我说！”
“我叫娄舒宁，是一名日语专业的学生，另外，我和您一样，也是一名主播，平时会在空余时间，直播教别人学日语。”
“因为我教的还算认真，所以也收获了不少粉丝，原本日子过得挺平常，直到马星宇进了我的直播间。”
“他刚进来，就在我的直播课堂上捣乱，他不停的发一些岛国片里女主嘴里蹦出来的词汇，让我翻译，还说我只要翻译一个，就给我刷一万的礼物，但前提是我必须要学着那些女主的口吻。”
【啧，这下我完全确定这个马星宇，就是王虎直播间那位榜一马星宇，除了他，没谁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马星宇竟然才上高中啊？昨晚看他说话语气跟个社会二流子一样，不过按照冯老师说的，他前几天不是才被人捅了吗，现在应该在休养才是，昨晚竟然还鼓动王虎来找主播PK，真是够闲的！】
娄舒宁继续道：“说实话，马星宇提出来的要求虽然过分，却让人十分心动，他前前后后发了十来句，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全部翻译，就能在短短1分钟内赚个十几万。”
“对于一个月生活费才2000的我来说，十几万无疑是一个天价！”
【你答应他了？】
娄舒宁一脸平静：“没有，我当时决定下播，在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我都佩服自己有个贫贱不能移的高贵品质。”
“我本以为自己这么无趣，马星宇会放过我，没想到他竟然关注了我，还在我第二天开播时，第一个进入了我的直播间。”
“第二天他老实很多，也没多说话，就不停的给我刷礼物。”
“之后的好几天，他都一直这样，严重干扰了我学员的学习，来我直播间的人也从来求学的正经人变成看乐子的人。”
“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说没别的，还是他之前那个要求，并且，他将筹码提高了，每翻译一句，他就给我刷5万的礼物。”
【那十几句翻译完，他岂不是得刷50多万？】
【要是我，我能把他翻译到破产。】
娄舒宁一脸懊悔：“劣币驱逐良币，在马星宇的鼓动下，我的直播间已经没了可以劝我坚持底线的人，到处都是跟着马星宇一起起哄的。”
“当然，也怪我自己没有抵抗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马星宇的要求，但事后他果真给我刷了50万的礼物。”
【以马星宇嚣张跋扈的个性，我觉得事情断然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娄舒宁长叹：“我要是也像你这样了解马星宇就好了，否则我也不会死。”
【他做了什么？】
“他找到我的学校，把我学着动作片女主口音的翻译的录屏发到我们学校的论坛，上头还标注了我是哪个系哪个班，叫什么名字。”
“在室友告诉我这件事后，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当天，学校就以败坏校风的理由，停了我的课，我在学校也被冠上一些可耻的称呼，还有人说我叫的声音比那些女主还好听。”
“我爸妈也知道我做的事，即便他们知道前因后果，也骂我不要脸。”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旁人异样的眼光，从学校天台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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