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翻看楚莲和厨娘的供词,指尖轻敲桌面:“药物致毒应从剂量来评判,三钱丁香粉虽不致死,但你无法证明陆誉死前服过多少宁神汤。”
“何况,他真正的死因是窒息身亡,究竟是药物相克导致中毒呕吐,还是其他原因引发心悸抽搐,你我都拿不出确切证据。”
吉祥有些失望,却也看到一丝余地:“我们无法否定楚莲与陆誉之死无关,但也不能断定陆誉死于丁香中毒,有关他的死因尚且存疑,大人就不能将楚莲判处死罪,对吧?”
裴砚舟被她狡黠的小模样逗笑了:“严谨说来,确实如此,不过楚莲供述的行凶动机充分,而且她实施了谋害行为,即使陆誉真正的死因不在于她,但凡陆副使夫妇向衙门举告,至少也要追责她谋害未遂。”
那就是死罪可免,刑罚难逃。
吉祥不愿意楚莲坐牢,但陆家那两个儿子,一个身亡,一个流放,楚莲的公婆会原谅她吗?
假使裴砚舟将楚莲的罪行定为未遂,在世人的谴责下,刑部和大理寺又将如何量刑?
陆誉的死因过于模糊,往意外或是谋害偏移都有可能。
裴砚舟眼下可以结案,但就是那微乎其微的可能,让他无法下定决心。
衙役们见惯裴府尹雷厉风行的作风,唯有这件案子迟疑不决,私下里都忍不住议论。
“你们还记得木炭烧水熏禅房那天吗?裴大人搜出的那件里衣有股香味,我闻着像窑姐儿贴肚脐的避子香丸。”
“是吧,我也觉得就是那股味道,不过禅房里怎么可能有窑姐儿呢?肯定是陆誉那小子在外头鬼混沾上的,这也算不得什么证据……”
裴砚舟经过回廊听到衙役说笑声,蓦地停下脚步。
他从禅房带回那件里衣,特意去香料坊打探过,也曾请制香师前来查验,全无头绪。
裴砚舟及身边人不曾混迹风月场,吉祥以前也去过撷芳轩,但那处实则是酒楼而非勾栏。
手下衙役又不敢说他们时常逛窑子,如此重要的线索时隔多日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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