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剩下一大一小干瞪着眼。
儒忘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缓解尴尬气氛，并把她抱起放到阿龟之前坐着那张塑料凳子上，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远方忙碌的女生们。
许久，小女孩率先打破沉默：“哥哥在看哪个姐姐啊？是诺姐姐还是天使姐姐？”
儒忘否挑眉，目光仍然看着忙碌的帐篷那边：“谁是天使姐姐啊？”诺姐姐应该是秦诺，这个天使……
“听其他哥哥姐姐们都叫天使姐姐羽慕，不过帅哥哥叫天使姐姐丫头。”小女孩手指向在那边准备食材的时羽慕。
“天使……确实像个天使。”儒忘否口中低喃，他转头看向小女孩，“那你觉得我在看谁啊？”
“应该都有吧。”小女孩瞪着大眼看着儒忘否，“哥哥是不是喜欢哪位姐姐啊？”
儒忘否心中一怔，脸上笑嘻嘻地看着小女孩，“小熙怎么会觉得哥哥喜欢哪位姐姐啊？”
“哥哥头上冒着粉红泡泡，嘴上挂着微笑，眼睛炯炯地看着姐姐那边，电视上这都是恋爱的样子啊！”小女孩眨巴着眼睛。
儒忘否一下挺直腰板，“现在呢？哥哥还有那种感觉吗？”
“有啊！”小女孩有样学样地挺直身板，有板有眼地说：“哥哥……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是啊，喜欢是骗不了人的。我暗恋一个女孩，经常像个偷窥者，窥探她生活的一丝一毫，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一会不看全身就会像有数不清的蚂蚁在爬。
原来暗恋这么明显啊！难怪那个家伙会被自己发现，因为他在做自己做的事情。不过他现在也能常伴女孩左右了，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
儒忘否伸出手轻敲小女孩的头，“你个小屁孩，才多大就想恋爱的事情，不要早恋知道吗？”
小女孩嘟嘴，“我才没有。”
又是许久沉默，儒忘否眼神落寞，自己好像挺失败的。
突然，一个棒棒糖在儒忘否眼前晃动。儒忘否认得这种棒棒糖，女孩第一次送的生日礼物就是这种，比普通棒棒糖要大很多，一圈绕着一圈、色彩斑斓，有点像缩小版的“超级棒棒糖”。
“哥哥吃糖吗？这可是天使姐姐给我的喔！”小女孩骄傲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棒棒糖。
儒忘否笑了，伸手接过棒棒糖：“吃！小熙，你为什么叫那位姐姐天使啊？”
“因为姐姐像个天使啊！”小女孩似陷入回忆，“我和姐姐被救回来后，天使姐姐每天都会来陪我聊天，照顾姐姐，还会带些小零食过来，像个天使一样。”
儒忘否一怔，女孩就是这么善良，还喜欢小孩子，之前老师的孩子来到教室时，儒忘否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辉，她本人也是个孝顺女孩，家长会时，一家三口相处的样子让儒忘否感受到了温馨，那是他梦想中家庭的样子。
他想起之前综合实践课，老师发了个调查问卷来测算每个人的性格，其中有一条是未来是否想要生小孩，他想起女孩对待孩子的样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幻想着未来自己每天上班回家，看到女孩带着孩子在门口迎接他，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同学们不停地互相询问着自己的回答，后桌的一个“假小子”很喜欢逗他，“儒忘否，你要不要小孩的？”
“当然！”
作为同桌的女孩惊讶地转过头，问：“为什么？”
儒忘否脑子懵了一下，他从女孩眼中看到了错愕，她不是喜欢小孩子吗？
儒忘否一下有点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想到电视剧里的话，脱口而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啊……你思想这么老旧吗？”儒忘否依稀记得女孩眼中闪过失落，她好像还说了什么，可自己被后桌的几人拦截，淹没在了唾沫海洋中，女孩见此只好转过头。
她竟然不想要小孩？她不是最喜欢小孩子吗？
后来的东西儒忘否记不清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将交上去的问卷偷偷拿了回来 ，将要小孩那一项改成了否。从那以后，有人问起儒忘否关于未来是否生孩子时，他都会用“看女方意愿”来回答。
小时候曾以为自己的原则、意愿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执行，永不会受外界影响更改，像课本中被赞扬的伟人那样高尚，始终如一，后来慢慢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自己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普通人。
“那小熙，你最喜欢哪个姐姐？”儒忘否问。
小女孩犹豫了好久，最后才吐出话：“白衣姐姐。”
“白衣姐姐？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吗？”
小女孩点点头：“嗯……是白衣姐姐最先救的我。爸爸曾说就算后面有再好的人，但你也要永远记得第一个对你好的人，她是第一个让你感受到暖意的人，心地最是干净，后面的人就算心地跟她一样也不行，因为她慢了，缘分也就慢了。妈妈当时就说：不要听你爸讲胡话，你爸爸那是在炫耀，当时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向他示爱，但他仍然选择了妈妈。”
“你爸和你妈很幸福咯！”儒忘否好奇。
“嗯……妈妈前年就去世了，得了白血病，不用跟我一样。”小女孩低着脑袋。
儒忘否傻了，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女孩身上，没怎么照顾到小女孩的情绪。
“跟……你一样？你爸爸呢？”
“跟我一样看着爸爸死在面前。爸爸带着我一路躲，为了挡住怪物，顶着门被活活咬死了。我被窗外的白衣姐姐接过，开始了四处躲藏的生活，后面，白衣姐姐和我又遇险了，我们躲在地下室内，却被突然从地里爬出来的树妖追杀，然后就是哥哥姐姐救了我们，但白衣姐姐也被树妖弄成了那样……她是为了保护我才那样的，明明我们才认识不几个小时……”小女孩的脸颊滑落几颗晶莹泪珠。
这是儒忘否第一次知道眼前小女孩的经历，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有小朋友在他脸上难过。
儒忘否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没有出声安慰，就静静地陪着小女孩。难过的时候，最好的安慰是沉默，让情绪自然释放，让难受随着眼泪一起排出体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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