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只有陈贺芸在热情的招呼陈束,辛朝义不过面子上过得去,也没有多陪多让,这顿饭结束的并不比平日慢。
一顿饭下来,除妺染外,众人都有些怀疑,这样的人,陈贺芸把他请来干什么?就算是亲戚也要看是什么亲戚吧?
那眼珠子就没从辛府小姐们身上移开过,实在太讨人嫌了。
妺染没理会这些,她和辛清珞并排往回走。
陈束被安排进其他院子里,同她们并不顺路。
辛清珞走着走着就挽上了妺染的胳膊,颤声道:“大姐姐,我怕。”
妺染:“你怕什么?”
辛清珞迟疑了片刻才道:“那个陈束,他的眼神,我怕,我总觉得他盯着我。”
妺染想了想,回答她:“嗯,他的确不怀好意。”
辛清珞更怕了,她抱紧妺染:“大姐姐,我今晚,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
妺染挑眉:“四妹妹,不至于,这是咱们家,他再讨人厌,也不至于半夜爬你的墙,进你的院,你想太多了。”
辛清珞脸色发白:“大姐姐,凡事无绝对啊。”
妺染沉吟道:“我去你那里看看,自打我回来还没去过你的院子呢。”
辛清珞愣了愣:“好的,大姐姐请。”
辛清珞的院子是仅次于嘉黎院离辛朝义书房最近的地方,毕竟这曾经是沈姨娘住的地方。
沈姨娘生前得宠,自然住的离辛朝义不远。
只是如今人走茶凉,只剩辛清珞孤单单的守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仆人也只有六人。
不过这里收拾的还很干净漂亮,看布置也看得出,沈姨娘原本一定是很懂情致的女子。
也是,像辛朝义这种为了前途抛弃妻女以及父母的人,他本身是十分冷血的,而陈贺芸又是个利益至上之人,他最需要红袖添香温婉柔情了。
所以沈姨娘是个怎样的人,从她的住处和辛清珞身上就可见一斑。
“四妹妹这里挺漂亮的。”妺染边看边道。
“都是我姨娘布置的,自打姨娘走后,我也没大动过这里,总是个念想罢了。”辛清珞落泪,不住的用帕子擦拭。
妺染没陪她伤春悲秋,她仔细的看了看辛清珞的院子,指出一处需要防范外,其余则很安全。
“妹妹不必多心,若是实在害怕,陈束在的日子,你便称病不出便是了。”妺染简单交代几句便打算离开。
“大姐姐!”辛清珞叫住妺染,“你真的毫不怀疑吗,夫人在你出嫁前夕编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不三不四的亲戚请到家里,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妺染顿住,她下意识扫视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却发现这院子里的仆人早就已经退下了。
妺染眯了眯眼,这个四妹妹,比她想象的还要有趣。
“四妹妹想说什么?”妺染回过身。
辛清珞笑道:“大姐姐气定神闲,想必心中已经有自己的答案和盘算了。”
妺染道:“四妹妹冰雪聪明,平时实在也不必常把自己屈居人下看人脸色挂在嘴边。”
辛清珞走向妺染,苦笑道:“大姐姐,这话我倒也没有说假,姨娘没了的时候我尚且年幼,自然要在陈夫人手下讨生活,”
她突然又眼神一变,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坚定:“只是无论妹妹如何卑微,却忘不了杀母之仇。”
妺染道:“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若没证据,你就是污蔑。”
辛清珞再进一步:“大姐姐亦是冰雪聪明,你也看出来妹妹想亲近姐姐,可姐姐总是装作不懂的样子拒绝了妹妹。其实妹妹想说,你我姐妹在这府里是一样的,都不被陈夫人所容,若你我不联合起来,实在没有活下去的余地。”
妺染面容不变分毫,甚至气息都没有波动一丝,她道:“妹妹错了,我即将出嫁,何来没有活下去的余地?况且我也不需要在这个府里讨余地。”
辛清珞脸色白了半分。
妺染道:“太阳虽然下去了,可晚上依旧闷热,妹妹无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说罢,妺染离开了辛清珞的院子,回了静心斋。
朱砂一直跟在妺染身边,她对妺染的做法有些不解。
“小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远离拒绝四小姐?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朱砂道。
妺染摘下耳坠子放到梳妆台上,突然道:“正相反,我没想拒绝她。”
朱砂愣住。
妺染道:“清珞这个人,看似柔弱,其实以退为进,以弱凌强,我若退让半分,她便会想方设法拿捏我,从而利用我,巩固她在辛府的地位。”
她继续摘下头上的钗环和墨玉发簪,轻轻抚摸着温凉的簪身,道:“如今我即将出嫁,她如果不趁我还在打压陈贺芸,若我离开了,陈贺芸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她身上,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朱砂恍然,她仔细想了想,道:“四小姐,很会为自己打算。”
“无可厚非,人都是要为自己打算的。”妺染道。
只是想把她推出去当刀使,那是不能够的,想合作,就得拿出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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