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顾复声随意扫了一眼，“我去实验室以后你去医院抽个血，做个检查。”
这个医院自然是他们实验室控股的那家，只有自己家的医院顾复声才放心。
江聿点头嗯了一声，“下个星期我要去一趟M国，然后就直接回国了。”
顾复声起身抽了张纸擦嘴，“你的行程不用向我汇报，吃完了就走吧。”
去实验室的路上江聿边打着方向盘边说道：“你似乎从来没有问过那人是谁。”
正常人都应该会好奇的吧，尤其这个病患已经活了八年，那时的银骨才崭露头角。
顾复声低着头给顾辰星发消息，听见江聿的话她很是不解，“我为什么要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不嫌命长。”
她也懒得探听这种事情，现在的首要目标只有两个，银骨和福丸。
江聿见她似乎真的不好奇，也不自讨没趣，转了个话题，“未来有什么打算吗？银骨被灭，福丸现世，你要做什么？”
顾复声头也不抬地回答：“回去继续摆摊，过着普通人的一生。”
顾氏集团的大小姐其实像个虚名，大概是想去贪恋一下有家人的感受，所以才想要回顾家的。否则哪怕她当时一度落魄，也能有办法让顾家人找不到自己。
和大多数人一样，晚上出摊，白天睡觉亦或是去感受世间百态，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她很喜欢摆摊那段日子的生活。
江聿没问她为什么，而是沉默地开着车。
如果可以，他也觉得城管这个工作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至少那段时间，他很轻松。
……
江聿离开D国以后，顾复声在那边多留了一个月，福丸的制作得到了巨大的进步，现阶段研制出来的药丸已经有半年的长效了。
虽然是个值得欣喜的事，但实验室并没有雀跃的心情，因为现在已经完全处在瓶颈阶段，根本上不去了。
他们一群精英研究了这么久，也不过是到了沈砚最初的起点而已。
滞留的时间将近两个月，顾复声也在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回国了，还有两个大BOSS在国内等着她呢。
如果实验没有进展了，那就再去找两个银骨中人来做实验，能撬开嘴巴当然是件好事，撬不开就放血研究，总会有办法的。
而且高层或许知道除了福敌草以外的其他解药，他们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活路。
回国那天她在六人家庭群里发了航班信息，就等着看哪个会来接她。
大概率会是顾辰星这个死傲娇吧。
结果去机场的路上，又又又雪崩了……她让司机绕路，成功错过了班机。
好好好，非常好。
知不知道临时改签要花钱啊！还是国际航班！很贵的！
她一脸不爽地打了航空公司的电话，好歹是头等舱的VIP客户，免费改个签应该没有问题吧。
航班被调到了一个小时后，等起飞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发新的航班信息了，不过应该不碍事，就是晚了三个小时而已。
九个小时，正好能让顾复声睡觉，连机上无线网她也不想连了，盖着毛毯就呼呼呼睡到飞机落地。
然后外面乱了套了。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从D国MN国际机场飞往Z国A市DX国际机场的国际航班DA371在海上神秘失踪……”
民航失事的概率一般来讲很低，一出事基本上就是全机舱喜提空中一日游，地府排三年的套餐。
自从端了那个窝点之后木子白天的订单量就减少了，他现在天天往顾氏跑，跑得顾辰星头很疼。
虽然顾复声交代他好好照顾她，但是也没必要这样吧？她是有保镖的人。
木子啃着苹果在顾辰星的办公室里放松刷着短视频，刚刷到航班失事的时候他还画个十字架，嘴里念着阿门。
顾辰星耳朵挺尖的，木子的音量明明已经很小了，但她还是能听到一点关键信息。
她不甚在意地询问一句：“有民航客机出事了？”
“嗯。”木子狠狠咬了一口苹果，“国际航班的，在海上丢了。”
飞机丢了基本上就是嘎了，海上丢的说不定连块碎屑都捞不上来。
顾辰星唏嘘一声，“挺惨的。”
还好出事的不是顾辰月……
她拿着鼠标的手忽然顿住，“那个航班号是多少？从哪里飞哪里的？”
“D国飞DX机……”木子看着那个航班号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连忙切换桌面去查看顾复声朋友圈里的航班信息。
这一看他魂差点没给干飞了。
新闻上的这个航班号和顾复声的一模一样，每一架飞机的编号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顾复声就在这上面。
顾辰星见他这样，连忙上前去抢过他的手机，视频上记者还在不停地报道，顾辰星听到航班信息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怎么会……”她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她命那么大，丢了这么多年都好好的……”
顾辰星手指颤抖地就要给顾复声打电话，结果想当然，电话根本打不通，一直显示关机状态。
电话那头的忙音就像是一眼望去毫无起伏的生命线，顾辰星整个人都丢了魂般跌坐在沙发上。
木子心里也很难受，但是明显顾辰星现在这个样子更让他担心，“你先别这样，航班人员的信息还没有出来，或许复声她不在上面也说不定。”
话是这么说，但是概率真的是微乎其微的存在，木子只能这样欺骗自己，也麻痹顾辰星。
顾辰星眼神有些空洞，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我先现在就飞去D国。”她要立马买一张机票过去，她不相信，顾辰月命大得很。
木子赶紧上前拉住她，“你别这样，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飞过去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他们现在除了祈祷飞机没事亦或是顾复声不在上面，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被命运无情宰割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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