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复声来到实验室以后发现教授已经在里面了，她拿着已经有些凝固的血液过去，快速解释：“（D语）刚从那个绯色的身上弄出来的。”
教授抬眼看了一下，淡定接过，“（D语）有把人搞死了？”
倒也不必如此黑帮。
她可是顶顶好的公民，这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说法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她无奈摊手，“（D语）他自己死的，我们什么也没干。”
她虽然恨死他们了，但是不至于到替法律办事的地步。虽然D国没有死刑，但是有的是生不如死的方法折磨，她不愿手染鲜血，脏了沈砚的轮回路。
教授拿着烧杯走到显微镜下，取了一滴血液开始对其进行观测。
“（D语）这种事你不用管，把那个药做出来就行，那是你要做的事，这种小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就行。”
虽然配方已经出来了，但是剂量方面还是没有得到好的处理，导致出来的药丸千奇百怪的。
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去做这个研究，但是教授希望这个东西还是由她亲手制作而成，他们不图那点荣耀，只希望她能带着沈砚那份，走向国际，造福人类。
顾复声微微敛眸，嗯了一声以后朝着站在门口的江聿走去，“我准备要去做实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
江聿看着她，像看个没有人性的渣女一样，抬手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你是怎么对着这样的我说出这种话的？”
顾复声不甚在意，“往洗衣机里甩两下就好了，不行就加点次氯酸钙。”
江聿：(?_??)
“你认真的？”
顾复声认真点头，“当然，很好用的。”
江聿无奈叹气，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顾辰月我发现你是真的抠。”
顾复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江聿挑眉，“你给我洗？”
“洗就洗，你现在脱下来，我看你怎么走出实验室的门。”顾复声满脸挑衅，外面的雪还没有化，要是化了更冷。
就江聿这个爱装逼的性格，她就不信江聿里面穿得很厚。
为了防止江聿厚脸皮，她赶紧绝了留宿这条路，“实验室不留外人过夜，你最好是祈祷烘干机能立马把衣服给你烘干了。”
果不其然，江聿犹豫了，但很快他灵光一闪而过，“把你的衣服给我穿不就好了。”
顾复声：“……”
她拒绝，“我就两件羽绒，换着穿的，你别打它的主意。”
穿得暖就行了，她从不计较太多。
江聿不解，“你那么多的行李是白瞎的？”
“你不知道衣服堆起来很多的吗？我真没有，你先将就吧，回去自己洗。”她觉得江聿的衣柜里肯定都是这种类型的大衣。
江聿还能怎么办？只能妥协。
“摊上你算是倒了霉了。”
“明明是祖坟冒青烟了好叭，没有我，你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发烂发臭呢。”身中大骨的病患，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在她面前明明就是托了她的福。
“行。”江聿看了她一眼，“那你忙，我先走了。”
顾复声扬手，“不送。”
今天的江聿格外好说话，顾复声下午忙完准备给Jacobs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去吃顿晚餐的时候，一出门就看见江聿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她有些微惊，停下了拨电话的手，走过去敲了敲江聿的车门，“你在等我？”
车窗降下，露出江聿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以及他那还黑一块的大衣。
“你没换衣服？”
“没回去，刚忙完线上工作，你就出来了。”江聿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上车吧，带你去趟商场。”
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顾复声毫不客气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一进去就赶紧拒绝了江聿去商场的提议，“我没钱，不去。”
“我请你。”
“名牌高定走起。”
江聿：“……”
财迷不死她。
从商场出来以后顾复声那叫一个大包小包，她非常大方的给江聿拿了一件同款大衣，至于那件旧的，她也没丢，在袋子里装的好好的。
回去洗洗送给木子，木子还知道叫她一声爸爸呢。
“去Jacobs他家蹭顿晚餐。”
江聿疑惑，“你这么多年在国外不会自己做饭？”
顾复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学校有食堂啊。”
就算可能不是很好吃，但在她和沈砚的黑暗料理的轮番轰炸之下，她不喜欢吃也得吃，没办法，毕竟食堂的饭菜没毒。
她算是顾家目前唯一一个，生存能力可能次了一点的存在。
江聿嘴角一抽，“那你的炒饭吃了会中毒吗？”
“我的炒饭可是练习了两年半才敢出摊的。”当初可是苦了师兄他们了。
想到Jacobs家里的那些都是些难吃的碳水，江聿只觉得他的胃都在抗议。
他拉着顾复声朝旁边的中餐厅走去，“我请客，吃中餐。”
资本家就是不一样，中餐说吃就吃。
顾复声饱餐一顿以后靠在靠背上看着江聿，语气难得好了一点，“江聿。”
“嗯？”江聿擦了擦嘴把纸巾放下。
“你今天很奇怪。”
“哪里奇怪？”
“怪好说话的。”难道是被小宝打击到了？那这个功力不行啊。
是吗？他只是觉得，她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原以为两个女孩，顾复声是活泼的那个，谁能想到，沈砚才是。
如果是以前的顾复声坐在他对面，现在应该不是这个样子，而是两两相看，谁都看不顺眼谁。
或者是她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她好像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坠落了凡间，被人间的烟火气所感染，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而沈砚，是她接触的第一个凡人。
江肆永失所爱，为爱出家。顾复声还能坚持到现在，他不知道是处于敬佩还是别的同情之类的感触，只觉得，她往后的人生，不应该再这样波折了。
对她以好一点颜色，也算是他的一点善意。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那你就当我会一直这样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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