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一脸严肃道：
“法医尸检发现，被害人王红娟是由于静脉空气栓塞导致急性右心功能衰竭而死亡。”
“尸检发现，被害人的右心室表面的小血管里面，含有大量的空气气泡，她的心脏刺孔位置有大量空气气泡溢出。”
“结合被害人心脏内有大量出血性泡沫以及脑球体出血，法医判定被害人的直接死因是静脉空气栓塞。”
徐蒙蒙的牙齿咯咯咯打架，法庭明明不冷，却让她如坠冰窟。
“并且——”检察官冷冷地看了一眼被告，接着说，“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有遗失记录。”
遗失记录？什么记录？徐蒙蒙颤抖着看向检察官。
“遗失记录上记录着事发当天住院部少了一支一次性注射器。”
旁听席议论四起。
“蛇蝎心肠！”
“儿媳妇杀婆婆实锤了！”
“这女的面相不好，太阳穴凹陷，一看就是婚姻生活不幸福的。没想到她杀了婆婆又杀老公！”
“听说她老公是想杀她，才给汽车刹车动了手脚的，没想到这女的命大，没开那辆车，倒是她老公在去医院奔丧的路上先死了。”
“我去……”
“肃静！”法官再次敲响法槌。
检察官继续说话：“审判长，检方还要提出另一起杀人未遂案的证据。”
检察官当庭播放了一段行车记录画面——这是周志鸣本田车的行车记录仪拍摄到的画面。
画面当中的旁白音，是徐蒙蒙本人的。
“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
“今天我送你们下地狱！！！”
“到底是因为谁？害得我这样？！”
“你倒好，和游清竹双宿双飞？美得你！！”
“该死的于尘！！！”
在她的诅咒声中，视频画面的速度越来越快。
站在远处的于尘和游清竹的身影跟着越来越近！
50米、40米、30米！！！
“既然要坐牢，既然要死，我不介意手里多几条命！！！”
“下地狱吧于尘！！！”
嗙——！哐——！！
一阵巨响。
行车记录仪显示于尘用手推开游清竹，挡在她的面前。
游清竹的眼角滑下无声的泪滴，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边默默守护。
这一刻，泪水如同滔天洪水，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痛苦、迷茫。
“被告徐蒙蒙的辩护人，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法官看向徐蒙蒙的律师。
律师额头早就渗出薄汗，他撇了撇嘴：“我没有要补充的。”
徐蒙蒙瞪大了眼，怨毒地看他：“喂！你不是我花钱请的律师吗？！你不帮我说话，你想干嘛？！”
当当当——法官的法槌又响了起来。
“被告徐蒙蒙请你肃静！”
“法官大人，我的律师还有话要说！他会找证据证明我是无罪的！！！”
“审判长，我没有补充证据。”律师额前的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法官起身宣判：“被告徐蒙蒙故意剥夺被害人王美娟的生命，杀害王美娟证据确凿。杀人后在逃逸过程中，企图杀害他人未遂！被告犯下滔天罪行，没有半点反省……”
被告席上的徐蒙蒙捂住自己的耳朵，表情异常狰狞。
“我没有半点错！！！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是我的错？！”
“于尘变成植物人，那又怎样？！他不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区区蝼蚁死不足惜！！！”
“于尘，你不就是傍上了富婆？你得意什么？！”
徐蒙蒙狂怒的眼神对上了游清竹的眼神。
她冰冷冰地盯着她看，视线宛如两道激光要把徐蒙蒙的躯干撕裂。
徐蒙蒙哆嗦了一下，立刻抬手指向游清竹：“他们抓我干什么？去抓于尘！！于尘死了没？！我拜托他快点死！！！”
“肃静！请被告肃静！！！”法槌快被法官敲烂了，这是法官从业以来最混乱的一次庭审。
“通过法庭调查、当庭辩论，本案事实基本明晰。一审判决被告人徐蒙蒙死刑——”
“死……”不是我，我不是！！她的口型不断张开闭合，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缓期二年执行。”法官严肃地宣读判决书，“同时没收被告人徐蒙蒙个人全部财产。”
当——法槌的声音犹如丧钟。
死缓，游清竹略表遗憾，虽然不是死刑，但是她对于判决结果她表示满意。
之前咨询过公司法务部的律师，律师认为量刑达不到死刑，毕竟现行的刑法在保留死刑的基础上，严格控制和慎重使用死刑判决。
像徐蒙蒙这样的疯子，让她一辈子在牢里反省，说不定这才是对她最严厉的审判。
死亡是一瞬间的事儿，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在惨烈的嚎叫声中，徐蒙蒙被两名法警架了下去。
人群渐渐消散。
游清竹拎着包，默默起身。
“老板。”纹身男出现在法院门口，“听说是死缓？便宜那个疯婆子了！”
游清竹冷冷地：“打听好她在哪座监狱服刑。”
“是！”纹身男秒懂，他压低声音对游清竹说道，“老板你放心，牢里都有咱们的眼线，等她从看守所移送到监狱，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注意轻重，别让她死了。”游清竹的眼神越来越冷。
“我懂，要让她生不如死。”纹身男毕恭毕敬。
眼尖的记者看见游清竹，疯了似地涌了过来。
“游总！作为本案的受害人之一请您说两句！”
“游总！游总！！！”
无数支话筒怼到游清竹的嘴边。
“喂，”纹身男手臂一挡，呵斥道，“没看出来我家老板不想接受采访吗？！你哪家电视台的？不想要工作了？！”
记者嘴角一抽，被纹身男的气场镇住了。
“阿楠，不用这样。”游清竹开口了，纹身男立刻噤声，往后退了一尺随时做好护主的准备。
“游总请您务必说几句！！！”
“游总！！！”
“游总！听说您的男朋友人在医院还没苏醒！大家都很关心他的情况！请您说两句！！！”
咔嚓咔嚓——闪光灯不停闪动着。
游清竹接过记者手中的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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