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刘转完全蹲下，也没见什么老戴来。
他蹲在庄羽霏身边，能感觉身后几十道目光在盯着，其中的两道最犀利，让他不得不更靠近庄羽霏。
完全走到庄羽霏身边，刘转才发现她也不是完全没呼吸，她鼻尖的长发被微微吹动了几下。
她的整张脸被完全盖住了，刘转看不见她的表情，他伸出手，一时间不知道先帮她弄好头发，还是直接去解她的衣扣。
直到身后的李娇洁亲自开口催促：“再不快点，我们就先看你的了刘转。”
没办法，刘转的手只能先向庄羽霏的领口伸出。
庄羽霏今天穿了一件宽大的浅色衬衫外套，很大，大到能把整副肥胖的身躯遮住。
衣服也很旧，旧到深色褪成浅色。
可是衣服的每个扣子都还很结实，扣得紧紧的。
“对不起，都是他们逼我的。”
刘转小声道歉，连续咽下好几下口水后，才伸出僵硬的手去解第一颗扣子。
手刚碰上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庄羽霏的眼睛突然亮了。
刘转吓得手脚乱了，猛吞进去一口口水，惊慌失措地看向那张被头发完全遮住的脸。
可是刘转等了一会，只看到她只是盯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很长的时间，长到下课的铃声响起了，才有人喊了一声：“转儿，什么颜色的？”
刘转再次吞了吞口水，说：“黑、黑色。”
“妈妈，我说过了我头真的很疼，你不要不信啊！不要再回学校去找人算账了好么，在医院看着我吧，我离不了你，你走了我昏过去了怎么办？”
李九拽着他妈的胳膊就是不让她走。
李九妈拍了一把他的手，扬着手里的检查单说：“医生都说了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让你静养不要乱跑！哪会晕过去！别管我，我要回你们学校找人要说法！”
“别别妈妈别别……”
李九拽着他妈不让走，忽然转头看见了前方的人，“刘辉辉！”
刘辉辉正捂着脸，跟医生喊疼，非让医生给他缝一缝，医生被他烦得不行，只说道：“你的这点伤不要紧，不用缝线，上点药养两天就结痂了，注意不要沾水就可以了。”
刘辉辉不信，还要抓着医生不让走，听见有人在医院里叫他，忙回过头，看见了李九，他赶紧过去，说：“你怎么在这？”
李九说：“看病来了，你呢？”
刘辉辉还捂着脸说：“我也是。”
说着他正要和李九的妈妈打招呼，医院的急诊推着一辆平板车过来了，边过来边喊道：“急诊！麻烦大家让让！麻烦大家让让！”
刘辉辉往那往那方向看了一眼，看到躺在平板车上的人，迅速回过头看李九。
李九也看到，两人对视喊道：“常子金？？？”
常子金进了急救室，过了许久才被允许人进入探望。
李九和刘辉辉站在他的病床，守了好一会才见他缓缓睁开眼，说了一句话。
听到他的那句话，李九和刘辉辉都大惊失色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喊道：“怎么办老戴，他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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