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转身看着刘宪，笑眯眯说，“刘宪战友，牛牛是来找你爹的，带去见你爹吧！”
刘宪一愣，“找我爹？牛牛，你找我爹干嘛？”
牛牛一看，这就是正主啊，吃着烤包子就跑过去，
“牛牛是替振兴大队传话的，你爹的爹昨天夜里睡觉睡死了，你去给你爹说吧，牛牛还要和姐姐去供销社呢，就不去见你爹啦。”
“我爹的爹？我爷爷？睡死了？”刘宪赶紧翻身爬起来，也顾不得脚脖子疼了，一把抓住牛牛，“我爷爷死了？我爷爷死了……哇哇…”
看着嚎啕大哭的刘宪，童晓晓抬头看向张老头，“老爷爷，我还是去见见刘主任吧，这小孩子传话是不成了。”
“你就站着，刘主任马上就来！”张老头老神在在瞅着刘宪。
果然，片刻功夫，院子最边上一座小院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童晓晓在山溪大队见过，正是革委会刘主任。
“哭啥哭啥！男儿流血不流泪，动不动就哭，不像样！”刘主任一边骂，一边心疼的掏出手帕给刘宪擦眼泪。
童晓晓上前一步，“刘主任，我是振兴大队的童晓晓，替振兴大队给你传个话，你父亲昨天夜里去了。”
刘主任一怔，片刻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包裹的挺严实的女孩，听着声音年龄应该不大。
“振兴大队？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这么厚的积雪，你怎么过来的？”
童晓晓：“你可以打电话核实，如果电话能打通的话，我走过来的，话带到了，告辞。”
刘主任看着童晓晓姐弟踩着积雪离开，没有说话。
张老头看着牛牛越走越远，瞅着刘主任，莫名有点不顺眼，
“人家就是来传个话，冰天雪地的，你以为都是冲着你的乌纱帽来的？别多想了，赶紧回家吧。”
刘主任抬头看看张老头，“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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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晓晓任务完成，把牛牛放在背篓里，背着开始踏雪寻香。
糕点香，饭菜香。
循着香味来到国营饭店。
一进门，就看见了熟人，珠圆玉润的冯宝珠正百无聊赖的闲坐着。
地上积雪太厚，国营饭店这会中午了，只有两桌客人，冯宝珠瞪着大门发呆，就看门开了，进来了一大一小。
童晓晓把牛牛放下来，来到窗口小黑板前，解开了围巾。
“童晓晓？童晓晓！牛牛！”冯宝珠眼睛就没离开两人，这会一看围巾解开，熟人啊？这不是宝玉的师父吗？
童晓晓扭头笑了笑，“你好啊冯宝珠！”
“哎哎！我好，你和牛牛来吃饭的？”
童晓晓点点头，“今天有事来公社，这会中午肚子饿了，来吃点东西。”
“你想吃啥？今天我叔在，你想吃啥咱弄啥！”冯宝珠看着童晓晓，两眼放光。
这热情似火优质服务，童晓晓有点不习惯。
冯宝珠等不及，已经开始推荐了，“锅包肉吃不吃？酸酸甜甜，外酥里嫩。！”
童晓晓点点头。
“溜肉段吃不吃？酥嫩鲜美。”
“吃，牛牛要吃！”
“红肠吃不？都是瘦肉的，老香老香了。”
“吃，牛牛要吃！”
“酸菜酱大骨，老好吃了。”
“要，牛牛要吃！”
“地三鲜吃不？茄子土豆青椒，老好吃了，下饭。”
“大蚕蛹子吃不吃？让老叔给你们干煸，老好吃了。”
晓晓看着冯宝珠介绍的几个菜，黑板上都没有，心里就明白，这是让她叔给开小灶呢。
“嗯…宝珠，啥菜都行，你看着上吧，多少钱？”
冯宝珠一摆手，“谈啥啥？谈钱伤感情，宝玉说了，你们啥时候来吃饭，饭钱都由他出，所以，这个饭钱，宝玉出了，你们尽管吃。”
童晓晓有些不好意思了。
“宝玉说，你是他表姐，嘿嘿，我也是他表姐，这等于我也是你表姐啊，嘿嘿，晓晓妹妹，牛牛弟弟，啥时候来吃饭，都行啊，别客气，厨房是咱叔管着呢。”
冯宝珠笑着冲着窗口一声吼，“叔！晓晓妹妹和牛牛弟弟来吃饭，你做个锅包肉和溜肉段，再来个酸菜酱大骨，和地三鲜，蚕蛹来一盘。”
冯大强听着侄女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一看，童晓晓和牛牛正坐在饭店里，赶紧快步走出来，“晓晓和牛牛来了，我听宝玉说了，咱家都有亲戚，你们喊我五叔就行。”
童晓晓笑着喊了一声，“五叔，宝玉没在这？”
冯大强，“他回市里去了……”
冯宝珠等不及了，“叔，牛牛饿了，你抓紧做菜去啊，这些我给晓晓妹妹说。”
冯大强瞥了侄女一眼，颇有些无奈，赶紧起身去后厨。
冯宝珠笑嘻嘻，“宝玉说，晓晓妹妹过了年就来公社废品收购站上班了？”
童晓晓点点头，这不是秘密。
“你和牛牛都来公社，宝玉估计也得回来，就是不知道是回饭店还是去老爷子那边！”
冯宝珠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晓晓妹妹，宝玉跟你学的功夫，老厉害了，我能不能跟你学啊？”
童晓晓看着眼前胖乎乎的冯宝珠，“你为啥想学功夫？学功夫很吃苦的，你受得了吗？”
“受得了，受得了！我想学功夫，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上一个人，我妈说，打是亲骂是爱，如果我打不过他，是不会同意我和他的事的，我就想，就想和你学功夫。”
童晓晓脑子没转过来，也没明白冯宝珠说的到底啥意思？看着冯宝珠害羞的样子，也没好再问。
“等过了年，我和牛牛来公社，再谈这个。”
“好！我去给你催菜！”冯宝珠胖脸蛋子红通通，不好意思的跑了。
牛牛瞪着大眼睛，看着冯宝珠走了，才小声的说了一句，“胖姐姐喜欢上谁了？好可怕呦！”
童晓晓看着牛牛，忽然问了一句，“牛牛，如果以后有人喜欢姐姐，把姐姐打了，牛牛怎么办？”
牛牛眨巴眨巴眼睛，“姐姐在给牛牛讲童话故事吗？”
“什么意思？”
“那牛牛也去喜欢他，一天打三遍，天天都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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