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混沌珞珈正远远的观看这场战斗。
他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腐朽的经文从伤口中渗出，在亚空间猩红的虚空中凝结成扭曲的符文。
这位曾经的帝国基因原体，如今的混沌神选，此刻正经历着万年来最强烈的灵魂震颤。
"诸神在上啊......"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形，他那猩红变异眼球在苍白的脸皮上疯狂转动。
透过层层亚空间迷雾，珞珈看到那个令他灵魂冻结的身影，杨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毁灭之神马拉的存在，正悬浮在虫巢意志的残躯之上。
那副景象让珞珈的混沌赐福都在战栗：
马拉的漆黑铠甲表面流动着比虚空更深的暗芒，每一道纹路都记载着一个宇宙的终结。
胸甲中央的浮雕中，无数文明正在永恒轮回地毁灭重生。
最恐怖的是那些浮雕会随着注视者的记忆变化，珞珈惊恐地发现，其中浮现出了他背叛帝皇的场景，以及所有因他而死的忠诚派灵魂面容。
"不...这不可能..."
珞珈的猩红的眼球同时渗出脓血，他试图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头颅被某种至高力量固定住了。
那些从帝皇时代积累的知识在脑海中沸腾，提醒他一个可怕的真相：眼前的存在即是亚空间的第五邪神。
通过混沌赐福的视觉，珞珈看到了更恐怖的细节。
马拉披风上的黑焰不是简单的火焰，而是凝固的"终结"概念本身。
每当一缕火苗飘落，亚空间就有一块区域永远"死去"。
不是被污染或改变，而是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般彻底消失。
恐虐的放血魔军团在接触到这些火星时，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虚无。
杨成头盔下的面容更令珞珈崩溃，那张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脸庞上，双眼是两颗微型黑洞，而嘴角凝固的微笑中包含着所有被毁灭文明最后的嘲讽。
当马拉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时，珞珈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那视线一点点"删除"。
“叛徒……”杨成望向混沌珞珈，随即缓缓说道。
"诸神啊..."
珞珈不自觉地用上了这个久违的称呼，腐烂的嘴唇颤抖着，"您看到了吗？那...那究竟是什么？"
没有回应。
珞珈惊恐地发现，他与四神的联系正在被某种力量干扰。
那些平时在他脑中喋喋不休的混沌低语，此刻全都变成了模糊的杂音。
他脖子上的混沌印记开始灼烧，不是赐福时的炽热，而是某种...警告性的疼痛。
当珞珈再次看向马拉时，毁灭之神正好抬起手臂。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整个亚空间的结构都产生涟漪。
珞珈的变异视觉捕捉到，在那只包裹着黑色臂甲的手臂周围，现实法则正在哀鸣着重组。
珞珈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哽咽。他看见马拉的黑色长矛轻轻划过虚空，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整个亚空间震颤。
"这才是...真正的神..."珞珈的信仰体系彻底崩溃。
他颤抖着摘下颈间的混沌圣徽，却发现金属已经在手心中被那黑色的烈焰所融化。
当杨成的目光真正落在珞珈身上时，这位混沌先知经历了此生最恐怖的时刻。
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阅读"，就像一本摊开的书。
从在实验室出生，到成为帝皇的传道者，再到背叛投入混沌怀抱...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堕落，都在那黑洞般的视线下无所遁形。
"不...不要..."
珞珈跪倒在虚空中，腐烂的经文从他七窍中涌出，试图构筑最后的防护。
但这些曾经引以为傲的混沌知识，在毁灭之神的注视下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般消散。
混沌珞珈的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咆哮，他那溃烂的眼球同时迸发出混沌灵能的光芒。
他枯槁的双手在胸前结出亵渎的法印，腐烂的经文从皮肤裂缝中渗出，在虚空中编织成一道扭曲的防护屏障。
这道屏障凝聚着万年来积累的混沌知识。
恐虐的鲜血符文、纳垢的瘟疫咒印、奸奇的诡计迷宫、色孽的欢愉幻象，四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此刻在他绝望的驱使下强行融合。
"亚空间站在我这边！我不可能输！"
珞珈的声带撕裂般吼叫着，声波在亚空间激起浑浊的涟漪。
他背后浮现出四道宏伟虚影：血神的八刃战斧、慈父的腐朽镰刀、诡变之主的千面法典、黑暗王子的堕落长鞭。
这些投影不是装饰，而是四神赐予祂们最宠爱先知的本源力量。
然而当这些足以摧毁星系的混沌之力撞上杨成的黑色灵能时，发生的不是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某种更为恐怖的"消解"。
毁灭之神甚至没有改变站姿。
杨成只是微微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如同法官宣读判决。
那些汹涌而来的混沌能量在距离祂三尺之处突然凝固，就像撞上一堵看不见的绝对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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