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矛尖刺入巨龙咽喉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让整个亚空间为之一静。
被击中的部位没有流血，而是呈现出诡异的"虚无化"。
而在伤口边缘的物质不是被破坏，而是直接回归到宇宙诞生前的量子泡沫状态。
最可怕的是，这种伤害正在通过虫巢意志的群体意识网络扩散。
现实宇宙中，恐怖的连锁反应立即显现：
在克鲁特星系，正在围攻铸造世界的虫巢舰队突然集体僵直。
它们的外壳迅速灰白化，接着像风干的标本般碎裂。
那些被虫族占据的星球表面，肉质覆盖层以矛尖着弹点为中心，呈放射状腐朽脱落。
在暴风星域，漂浮在太空中的虫巢母舰内部传出凄厉的尖叫。
舰体表面鼓起无数人形肿块，那是被吞噬的文明意识在反噬宿主。
随着一声闷响，整艘母舰如同熟透的果实般爆裂，释放出被囚禁数十年的星球大气。
阴影巨龙疯狂扭动着身躯，试图甩脱咽喉处的长矛。
但这个动作反而加剧了伤害，随着每一下挣扎都让虚无化的伤口扩大几分。
它的一只前爪不自觉地抓向长矛，却在触碰到的瞬间被"传染"，爪尖开始分解成基本粒子。
杨成缓步向前，黑色战甲随着他的步伐发生微妙变化，只见杨成的黑色胸甲上的受难浮雕突然增加了虫族形象，它们正在被无数人类灵魂撕扯。
而在腿甲上的倒刺光球中，新囚禁了阴影巨龙的意识碎片。
披风上的黑焰里，开始循环播放虫巢舰队覆灭的影像。
毁灭之神伸手虚握，插在巨龙咽喉的长矛突然剧烈震颤。
矛身上的红色铭文如同活物般蠕动，毒蛇一般的铭文在他黑色的盔甲之中移动。随着红色的铭文和黑色的烈焰燃烧，长矛爆发出一道漆黑的环形冲击波。
这道波纹所过之处，阴影巨龙的身躯开始"回忆"起被它吞噬的一切：
被分解的星球重新凝聚，哪怕只有一瞬间；
被消化的文明短暂重现他们的建筑与艺术；
甚至那些最微小的生命形态，都在巨龙体内发出最后的控诉。
这种"记忆反噬"对虫巢意志造成的伤害远超物理打击。
巨龙的复眼中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群体意识开始出现致命的分裂。
它痛苦地翻滚着，每一次扭动都会在亚空间掀起毁灭性的风暴，却始终无法摆脱那柄如同附骨之疽的长矛。
马拉已经走到巨龙面前。他的身高相比阴影巨龙如同蝼蚁，但散发出的压迫感却让这个庞然大物不断后退。
毁灭之神抬起那只终结过无数宇宙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响中，黑色长矛突然分化出亿万道虚影。
这些虚影同时刺入巨龙身躯的每个要害：有的贯穿了主脑节点，有的钉住了灵能经络，有的甚至直接刺入虫巢意志在不同时间线上的存在痕迹。
阴影巨龙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的哀嚎。
这声惨叫在现实宇宙具现为上千个星球同时爆发灵能风暴，在亚空间则形成了吞噬恶魔军团的灵魂漩涡。
就连四神的领域都在这声哀嚎中震颤，祂们看到自己麾下的恶魔成片崩溃，这庞大的力量将那些企图偷看的恶魔们撕碎。
尼欧斯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帝皇的灵体上，那些被四神污染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
他看向马拉的眼神复杂难明，那里面有欣慰，有哀伤，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杨成……"尼欧斯轻声自语，他金色的瞳孔静静的注视面前的黑色身影
阴影巨龙已经无力挣扎。它那引以为傲的进化能力此刻成了累赘，每个试图修复伤口的变异，都会引发更严重的记忆反噬。
那些被它吞噬的文明如同复仇的幽灵，在它体内疯狂破坏着群体意识的纽带。
这就是绝对毁灭的力量，杨成仅仅只是一击就让虫巢意志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这庞大力量如果发生在现实宇宙之中，那么足以创造一个比大裂隙还要大得多的亚空间裂缝。
当杨成的身影完全显现时，亚空间深处传来四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狂喜的尖啸。
恐虐的黄铜王座最先燃起血色烈焰，血神巨大的身形从颅骨堆砌的宝座上站起，同时恐虐的黄铜王座之上响起他兴奋的战吼。
"终于！"祂的声音如同千万场屠杀的叠加，"战争与毁灭本就是一体的双生子！"
纳垢的瘟疫花园中，所有腐烂的花朵突然绽放出病态的光彩。
慈父肥胖的身躯激动地颤抖，脓液从毛孔中欢快地渗出。"哦，我亲爱的兄弟，"祂用溺爱的语调呢喃，"你终于回家了。"
奸奇的命运之书上，所有文字都重组为"毁灭"这个词汇。
变化之主的千万张鸟喙同时咧开扭曲的笑容。
"完美！太完美了！"祂的每个分身都在重复，"这才是真正的混沌完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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