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闪光灯闪烁不停，几乎要把程允川和江沐白淹没。
“程先生，请问你对厉雪儿小姐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江小姐，请问您是否知道厉雪儿小姐的存在？”
“程先生，您和厉雪儿小姐是什么关系？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像密集的炮火，轰炸着程允川和江沐白的神经。
程允川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冷静。“各位，请安静！关于厉雪儿小姐的指控，我完全否认！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更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关系！至于孩子，我已经在之前的发布会上澄清过，那是我哥哥的孩子！”
“程先生，您所谓的‘哥哥’根本就不存在，这难道不是您编造的谎言吗？”一个记者咄咄逼人地问道。
程允川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撒谎！请各位不要再造谣生事，否则我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江小姐，请问您对程先生的说法相信吗？您难道不介意他曾经和别的女人有过孩子吗？”
这个问题直指江沐白，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一言不发。
程允川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那个记者。“请你放尊重一点！沐白是我的女朋友，我相信她，她也相信我！我们之间的感情不需要任何人来质疑！”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上了台，一把抓住程允川的衣领，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程允川，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骗我！”
来人正是厉雪儿。她披头散发，双眼通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疯狂地按下快门，记录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江沐白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程允川一把拉住。
“沐白，别过来！”
程允川捂着被打的嘴角，眼神冰冷地盯着厉雪儿。“厉小姐，请你自重！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程允川，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厉雪儿歇斯底里地吼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她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程允川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他总觉得，厉雪儿的出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他猛地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他似乎确实见过一个和厉雪儿有些相似的女人……
难道……
程允川脑子嗡的一下，酒吧昏暗的光线、震耳欲聋的音乐、浓烈的酒精味道…记忆碎片像被打碎的玻璃渣，锋利又模糊。他努力拼凑，一个女人妖娆的身影逐渐清晰，的确和厉雪儿有几分相似，但…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程允川猛地回过神，厉雪儿声嘶力竭的哭喊让他心烦意乱。
厉雪儿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得更厉害了：“程允川，你敢做不敢当！孩子都有了，你还想抵赖？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江沐白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活像个疯婆子，偏偏又抓着程允川的衣领不放，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闪光灯闪个不停，记者们兴奋得像打了鸡血，恨不得把这一幕刻进相机里，明天好上个头条。江沐白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像是随时都会晕倒。
程允川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厉雪儿，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
他的语气冰冷，眼神更是像淬了冰一样，看得厉雪儿心里发毛。但她不肯放弃，哭喊着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地摔在程允川脸上。
“你自己看！这是我们的照片！还有孩子的B超单！你还有什么话说？！”
照片散落一地，记者们一拥而上，像一群饿狼扑向猎物。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程允川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他弯腰捡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是他，女人…的确和厉雪儿很像，但仔细看，五官还是有细微的差别。而且，照片里的他明显喝醉了，眼神迷离，意识不清。
“这些照片是伪造的！”程允川咬牙切齿地说道，将照片撕得粉碎。
“你撒谎！你就是个渣男！你玩弄我的感情，还抛弃我和孩子！”厉雪儿哭得更大声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程允川怒不可遏，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江沐白拉住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苦。“云川，我们走吧。”
程允川愣住了，他没想到江沐白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她会质问他，会和他争吵，甚至会甩他一巴掌…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让他离开。
这种平静，比任何的歇斯底里都更让他难受。
他看着江沐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江沐白没再看他，转身朝着发布会现场的出口走去。她的背影纤细而孤单，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在人群中。
程允川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她，失去他最珍视的东西…
他猛地甩开记者，追了上去，一把抓住江沐白的手腕。
“沐白，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
江沐白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地盯着他。“程允川，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程允川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
发布会现场的混乱还在继续，记者们依旧在疯狂地拍照，闪光灯依旧在不停地闪烁，但程允川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他捂着脸，痛苦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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