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离开，叶绵绵傻眼了。
就这样看着吕婳被老夫人抢走了。
回神过来的叶绵绵赶紧去捡地上的手机，急急拨出司谨生的手机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
心焦如焚的叶绵绵左顾右盼，也不见有车过来。
这家医院地理位置特殊，建在半山腰上，空气好，也安静，更适合疗养。
可就是苦了此时求救无门的叶绵绵。
“对了，媛媛。对，她有车。”
叶绵绵立刻打电话给马媛媛，正好是周末没有课，马媛媛收到求援，立刻驱车救援。
小丫头的车技不是盖的，从市区繁华地带一路过来不过二十多分钟。
再载上叶绵绵回老宅去，也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
叶绵绵下车的时候都要吐了。
“你没事儿吧，我这还没尽全力呢。”马媛媛坐在驾驶室里嘲笑她。
叶绵绵摆手，想要劝她以后开车不要那么快。
她送的又不是赛车，还是安全最重要。
“行了，你赶紧进去不吧，我就回去了。”
“你不进去？”叶绵绵的呼吸总算顺畅了，看着她说。
马媛媛耸肩道：“我可不进去，要是被我妈知道，我有了这辆车，说不定她就得给我没收了，我还是快点闪吧。”
马媛媛一脚油门就跑了个没影儿，正午时分却是乌云密布，恐有大雨将至。
叶绵绵跑进大宅，园子里和从前来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初冬已至，更显萧索而已。
叶绵绵一路走来，碰见几个佣人，皆点头向五夫人问好。
五爷五夫人很少回老宅，这次只有五夫人自己回来，还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所以都很好奇。
叶绵绵直接跑进老夫人的院子，果然院子里除了任天乐，还站了司庆东董明慧夫妇，司庆红马孝夫妇。
吕婳战战兢兢，身子发颤地站在院子当中。
纤瘦的身影，被众人各异的眼神盯着，犹如误入狼窝的绵羊。
“说，老爷跟庆华，到底是怎么死的。”
司老夫人太急于真相，回来连衣裳都没有换，就私设公堂，对吕婳进行审问。
吕婳站在阶下，忡怔地看着坐在上面的老夫人，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司老夫人一杯热茶泼了过来，茶盏碎了一地，热水溅到她的脸上，惊叫着退后。
又听司老夫人大吼：
“是想不起来了？还是有人不愿意你想起来？吕婳，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豁的出去。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邮轮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父子争吵的现场，他们父子争吵的缘故……可跟你有关系？”
“妈。”司庆东虽不是个有出息的，但并不是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急急叫住母亲，怕她再说出什么有辱司家名声的话来。
“老夫人，您不能这么审问她，她不是犯人，这么做有辱人格。”
叶绵绵及时闯了进来，一路跑过来满身的汗。
司老夫人见她跟了回来，也没有太惊讶。
只是嗤笑：“本想把你摘离此事，你却非要自己靠上来。”
叶绵绵小脸严正，大声地说：
“这件事跟五爷有关，身为五爷的妻子，就摘离不开了。老夫人，我请您等一等，等五爷回来，您有疑问或许五爷可以给您答案。但是能不能先不要这样审问吕婳，她本身就有伤，经不起这阵仗的。”
“我说老五家的，你脑子是不是不清楚啊？这个姓吕的可是明着回来跟你抢老五的，你是听不懂还是看不明白？或者是玩什么欲擒故纵，假做圣母的游戏吗？”
司庆红一直不待见叶绵绵，逮着机会就想奚落她两句。
要是从前，叶绵绵可不惯着她。
可是现在，她巴不得司庆红多说她几句，多耽误一些工夫。
“三姐说得对，我当然知道吕婳是谁。也正是因为我知道她对五爷很重要，所以才拦着老夫人对她私下审问。”
叶绵绵转而再次面对司老夫人，高声道：
“老夫人，您也知道五爷的性子。若是真的伤到吕婳，恐怕五爷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别说真相，就连你们维护不易的母子之情，都要被消耗磨灭了吧。”
“难道我怕了他吗？”
司老夫人怒极，是叶绵绵没有想到的，她的强势和执念也是叶绵绵没有预料到的。
“天乐，给我取家法来。”司老夫人厉声吩咐道。
叶绵绵狠狠一怔，家法？
她知道，在旧时一些大家族，是有自己的族规家法的。
可也只是针对自家人，才可动用的刑罚。
她吕婳一个外人，就算想要惩治，也不该动用家法啊？
吕婳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
叶绵绵上前一把扶住她，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飞走似的。
“不，我不要。我不是你司家的人，你没有资格对我动用家法。”吕婳的身子虽弱，可此时的意志却尤为坚持。
司老夫人冷冷一笑，向前探了探身子，继而目光怨毒地盯着她，缓缓而道：“是吗？我没有资格对你使家法吗？我身为司家内宅女主，对你一个贱婢，没有使用家法的权利吗？”
吕婳的脸色顿时血色褪尽，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叶绵绵为了护着她，也跪坐在了地上。
心下狐疑更深，她看到司老夫人眼中的怨愤和恨意，她看到司家每一个人眼中对吕婳的唾弃和浓重的鄙夷。
吕婳的身子在她怀里抖个不停，好像没有她的扶住，就要瘫软在地上了一样。
那样一个趾高气扬，自高自傲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把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任天乐很快从内堂请了家法出来，
那么宽，那么厚的一条木板，足足有一米长。
黑黝黝地沉淀着历史的气息。
任天乐双手举着家法，缓步走过来，面上尽是肃穆。
吕婳满面惊恐地想要挪动身子后退，可是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一样，丝毫也动弹不得。
“不行，老夫人，您不能。她不是司家人，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您不能动用私刑。”叶绵绵大义凛然，据理力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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