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断然是万万不可行的！”
姬墨染顿时严肃起来。
“母后，我会尽快的稳定朝堂的。真的。”
看到姬墨染还和小时候一样看自己的眼神，皇后的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她突然发现，不管之前的算计是什么，希望是什么，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姬墨染能够开心快乐，能够幸福。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姬墨染真的有了母子之情。
皇后快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丞相大人来了，你怎么看着办。而且刚才你虽然想要给沈钰正名，但是丞相大人也是个老狐狸。只有他一个人靠的比较近，听全了沈钰的话，至于其他百官，因为相隔有些距离，估计是没听到沈钰说了什么的。你要让百官听你的，自然要先稳住丞相大人。”
听到皇后这么说，姬墨染的眸子不由得沉了几分。
这个老狐狸。
果然还是想要掌控他。
这朝堂看着都叫皇帝万岁，可实际上帝王和百官是行成一个牵制平衡的作用的，除非他想做个昏君，那样就不需要过滤太多。
只要他还想要名声，想要留存史书，他就要和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达成一种看不见的平和。
姬墨染有些厌烦，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丞相大人很快就过来了。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丞相大人免礼。”
姬墨染托住了丞相大人的身子，眼底笑意满满，可要是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温度。
丞相大人就势站了起来，看到此时只有皇后和太子在，心思动了一下，不过却还是毕恭毕敬的说：“太子殿下，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太子殿下就要登基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打算？”
“打算不打算的，还是等本宫登基再说吧，而且有丞相大人和百官在，本宫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姬墨染倒是把丞相大人推在了前面。
丞相大人见姬墨染没有围绕沈钰的问题说话，自然还是高兴的。
今天他听到的事情太多，这要怎么运作，怎么规避风险，怎么达到朝堂平衡，他还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现在姬墨染没有第一时间对他提出对沈钰的重视，丞相大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丞相大人，今天事情繁多，又遇到这种事情，丞相大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本宫要查一下自己的亲姐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管怎么样，本宫决不能让自己的亲姐流落在外。哪怕是不在了，本宫也要把人葬入皇陵。”
“是，殿下说的是，那老臣就不打扰了。”
丞相大人说完就退了出去。
皇后听到姬墨染说起这事儿，明显的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
她想了想，索性咬了咬牙，直接说道：“阿染，你阿姐的事儿是本宫做的不对。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亲娘。”
皇后知道自己坦白的后果。
之前想过很多种万一被姬墨染知道了真相之后的对应之策是什么，很多都是弄死直接永除后患。
可是现在的皇后真心不愿意对姬墨染动手。
她看着姬墨染，眼眶有些发红。
姬墨染也没想到皇后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时候把这件事情猝不及防的摊开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皇后。
“为什么？”
皇后听到姬墨染的问题，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为什么？可能是为了活着，也可能是因为不甘心。我和你亲娘都是王家的女儿，可是凭什么你娘是嫡出，就可以拥有一切？而只因为我娘的身份，我做什么都是错？在王家，我和我娘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皇后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不免有些唏嘘。
“阿染，不要以为你外祖母是个多么心胸宽大的人。我本来也没想过要替代你的亲娘，可是姬玄给了我机会。我从王家离开之后，就四处流浪。后来遇到了老嬷嬷，也就是我亲娘，是她带着我去了蛊毒门。在那里，我遇到了姬玄。”
皇后说起这些的时候，眼底神色十分复杂。
“如果我知道遇到姬玄，爱上姬玄是我这辈子的劫数，那么我肯定会离他远远地。可是我当时不知道。姬玄对我很好，比任何人对我都好。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享受过被人捧在心尖上宠着的感觉。”
“蛊毒门的训练很苦，也很疼，甚至有些人会因为操作失误而丧了命。在蛊毒门，人的命真的很不值钱。我当时并不知道姬玄的身份，毕竟在蛊毒门的人很多都是因为在家里不受宠，活不下去了才送到蛊毒门换银子的。”
“可是姬玄每次都将我护在身后，甚至又一次差点死了。你说哪个女人能够抵得住这样的男人？所以我爱上了他。我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我是王家的姑娘，是因为我和你亲娘有几分的相似。他想要窃国，想要让我代替你的亲娘成为他的皇后。因为他掌控不了你的亲娘，就想掌控我。”
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起自己的感情。
“没人喜欢做别人的替身，我也不喜欢，但是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我这辈子就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而且他之前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以为他对我的好能够持续一辈子。况且他也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在王家，你母亲处处压我一头，王家人从不把我当人看，如果我替代了你的母亲，成为王家人要仰望的存在，谁还敢看不起我？所以我答应了姬玄的计划和要求。”
“但是我知道我错了，从我知道他把柳贵妃带进宫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错了，他的心底有很多野心和抱负，唯独没有儿女私情。”
“我也好，柳贵妃也罢，甚至后宫的其他女子，都不过是姬玄用来巩固朝堂的棋子罢了。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可这个时候，姬玄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皇后说到这里，不由得看向了姬墨染，眼底的深情慈爱的很，不由得让姬墨染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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