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有什么?”李阳追问,同时召来爬山虎覆盖住苔藓的白烟——那些烟雾里藏着休眠孢子,被藤蔓裹住后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是‘地脉节点’。”周伯的声音透着凝重,“三十年前天文台扩建时,打地基挖出过条地下河,河里的水带着强能量场,能让噬灵菌的孢子瞬间激活。菌核去那里,是想借助地脉水加速复苏。”
穿过小巷就是环城公路,车流在眼前飞驰。李阳站在路边,看着破界藤的藤蔓突然扎进柏油路面,在地下织成网——它们在感知菌核的位置。几分钟后,藤蔓猛地向上凸起,在路面上顶出个绿色的箭头,指向东北方的高架桥。
“它上了桥。”李阳立刻朝着高架桥跑去,途经的绿化带突然喷出无数水珠,在他身前汇成道水幕——那是附近的喷灌系统被植物唤醒,在给他清洗身上的孢子残留。
刚爬上高架桥的引桥,就看见远处的车流突然停滞,司机们纷纷弃车逃跑。李阳加快脚步,转过弯后终于看清——菌核像颗黑色的橄榄球,正顺着桥面的缝隙滚动,所过之处,护栏的钢筋被溶解成红色的铁水,滴落在路面上冒出白烟。更可怕的是,溶解后的铁水没有冷却,反而顺着缝隙往地下钻,像在给菌核铺设能量管道。
“它在给自己铺路。”李阳的心脏沉了下去,“那些铁水会顺着管道流到天文台,变成滋养它的养料。”他从兜里掏出破界藤的种子,往菌核前方撒了一把——黑色藤蔓瞬间破土而出,在桥面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试图拦住菌核的去路。
菌核撞上藤网的瞬间,突然炸开层绿色的气浪,气浪中的强酸让藤蔓迅速枯萎。但破界藤的再生能力远超预期,枯萎的地方立刻冒出新的芽,像潮水般反复扑向菌核,硬生生把它的速度拖慢了一半。
“拖住它!”周伯的声音突然拔高,“陈默带了通玄司的‘净化车队’过来,车上装着镇魂木的汁液提炼剂,能暂时凝固菌核的外壳!”
李阳抬头望去,远处的车流中冲出三辆绿色卡车,车身上印着通玄司的徽章,车顶的喷头正喷出金色的雾——那是稀释后的镇魂木汁液,落在桥面上,让溶解的铁水瞬间凝固成块。
“往左边引!”陈默的吼声从扩音器里传来,“我们在左侧匝道设了陷阱,用破界藤和净化剂做了双层网!”
李阳立刻会意,召来无数藤蔓缠住菌核的右侧,硬生生把它的轨迹往左边掰。菌核似乎察觉到危险,突然停止滚动,外壳裂开道缝,喷出数十条白色的菌丝,像鞭子般抽向李阳——那些菌丝上沾着滚烫的铁水,在空中拉出红色的弧线。
他迅速翻身跃过护栏,落在桥体的检修通道上。菌丝抽在刚才站立的位置,桥面瞬间被腐蚀出个大洞,钢筋外露的断口还在冒着热气。李阳刚站稳,就看见破界藤的藤蔓突然从检修通道的缝隙里钻出,在他脚边织成个平台——它们在给提供新的攻击角度。
“就是现在!”李阳踩着藤蔓平台跃起,将最后一把破界藤种子撒向菌核的裂缝。黑色藤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钻进裂缝,在菌核内部炸开,发出沉闷的爆裂声。
菌核剧烈地颤抖起来,外壳的黑色渐渐变浅,露出里面灰白色的本体。它试图再次喷出菌丝,但破界藤在内部死死纠缠,让它的能量无法集中。这时,净化车队的金色雾团恰好笼罩过来,菌核的外壳迅速凝固,像被裹上了层金色的石膏,彻底停止了移动。
陈默带着队员冲过来,用特制的合金链将菌核捆住,链环上刻着镇魂木的纹路,接触到菌核时发出淡淡的金光。“李哥,检测到它的能量波动在下降,但……”他指着凝固的外壳,那里正渗出细密的绿色水珠,“好像在溶解净化剂,估计撑不了三小时。”
李阳低头看向检修通道的缝隙,破界藤的藤蔓还在往下钻,根须末端泛着红光——它们在追踪那些流进地下的铁水。“这些铁水流向哪里?”
“是城市的地下综合管廊。”陈默调出手机里的管廊地图,“沿着这条线路走,刚好能通到天文台的地下河。”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伯让我给你这个。”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陶俑,俑身上刻着和草木心经相同的符号,“说是‘镇脉俑’,埋在地下河的源头,能暂时锁住地脉水的能量。”
李阳接过陶俑,入手冰凉,俑腹是空的,里面塞着片干枯的竹叶——是老槐树的叶子,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刚要说话,耳机里突然传来林小满的尖叫:“李哥!镇魂木的根系在天文台方向出现大面积枯萎!好像有东西在地下啃食它们!”
周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是‘菌根’!另一艘飞船上的噬灵菌已经着陆了,它们没选择地面攻击,而是直接钻进了地下,顺着地脉网络啃食镇魂木的根系!”
李阳猛地看向天文台的方向,高架桥尽头的天空已经变成灰绿色,像被蒙上了层脏玻璃。破界藤的藤蔓突然剧烈抽搐,根须末端的红光迅速变暗——那些追踪铁水的藤蔓,正在被某种东西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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