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人去借工具,一人给许愿收拾了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
日出而至,日落而住。
许愿看着这个小院一点一点恢复其原有的生机,莫名有些想哭。
时间有点太晚了,家里没有吃的东西,许愿也吃不下东西,就靠着光秃秃的掉灰的墙小憩。
她又梦到她大二那一年了,那年她正在学校上课,突然收到家里的来信,让她回去一趟。
她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但她却不敢相信,直到见到家门口挂的白帆……
她在路上没有哭,回来也没有哭,跟着队伍上山也没哭,等她一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她去厨房,去客厅,去卧室都没找到人的时候,无助突然在这一刻被积攒爆发,她哭不出声来,声音太哑了……
那压抑、无助、难熬的时光……
直到现在梦见,还是会喘不过气来。
她被人叫醒的时候还惊魂未定,眼角挂着泪痕。
“许小姐,您先坚持一晚,家具用品明天就到。”
许愿点了点头,怎么办,欠傅南洲的好像更多一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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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
裴南季破天荒的去吃了顿早饭,导致回宿舍后就睡不着了。
打了一会儿手机上的小游戏,又找了一些电影解说来看,到中午的时候一点都不饿。
睡了一个午觉,一醒就是天黑了。
她有点懵,都怪曲一鸣喊她起床吃早饭,破坏了她的生物钟。
跟她隔了一个校区的曲一鸣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他就知道,肯定是裴如意又在偷骂他了。
不过,他不在意,打是亲骂是爱。
裴南季要是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兄弟,你想太多了!”
为了避免第二天早上再被人打扰,她提前一天把曲一鸣拉黑了,并且手机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趁着毕业前最后一段短暂的假期,她决定回老家一趟,把她爹接过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毕竟,那老头“身娇体弱”,让他出个远门,简直跟要他命一样,不是头晕就是眼花,不是晕车就是哕。
总之,就是一个词,“懒得动弹”。
她爹懒了,她就累了。
当初来A大读书的时候,想她一个瘦弱的女生,最重的时候才九十六斤,却要扛着两个尿素袋子,一个手提袋,还有一个塞得满满的大书包。
往日的心酸简直不堪回首,也是通过这一次导致钱婶子对她的印象分直接断崖式下滑。
钱婶子说她,没有一个女孩子样,父亲也是个不靠谱。
就这她都没敢麻烦她老人家帮她拿一件东西,要不然不知道被数落地有多严重呢。
还好,她和曲一鸣不在一个校区,所以钱婶子送曲一鸣到学校分开后对她的念叨就少了一些。
眼下突然想起来,竟然还觉得自己有些亏了,钱婶子看不惯她就看不惯呗,反正自己也不去她家住。
就是曲一鸣当初要帮她把行李送到宿舍,她看着钱婶子那不善的眼光,果断地拒绝了。
结果就是,她一股作气爬到六楼后,直接喝了两瓶五百五十毫升的矿泉水,一滴不剩。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胳膊都抬不起来,气得她好几天没理曲一鸣。
现在想想,果真是幼稚又好笑。
裴南季一边收拾一些年份久远的物品,准备拿去丢掉,还顺便订了回家的车票。
沉浸式整理了两三个小时,一回神都已经快过了中午饭点。
裴南季去学校附近的米线店里,点了一碗热气腾腾、冒着辣气的砂锅米线。
还好店家有空调,这幸福指数直线攀升。
米线太烫,她吃得很慢,趁着吃饭的功夫给裴新元打去了一通视频电话。
那老头不知道是睡觉去了,还是没带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裴南季尝试了几次无果,便放弃了。
专心地吃着米线,她不太能吃辣,但是她决定挑战一下自己,所以要了重辣的米线。
裴南季米线还没到嘴,就侧着身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板娘挖了一勺白糖过来,“小姑娘,要不要加点糖?”
裴南季点了点头,要是不加她会感觉自己没吃完就得去救护车上躺着了,顺便还倒了不少她吃不太惯的米醋进去。
一顿本来应该很好吃的砂锅米线,结果变成了另外一种新奇的味道,就……就也不难吃。
自此,裴南季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吃饱喝足,又去溜圈,等太阳开始斜射,树荫下比太阳直射的面积还多的时候,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学校。
好在她走的是一条直路,没有拐弯,所以原路返回的路上还算顺利,没有撞到人,也没撞到树,毫发无损的到了学校。
曲一鸣连续两天联系不上裴南季,他还以为她出事了,所以就在女寝楼下等。
等得他差不多都要勇闯女寝的时候,裴南季回来了,在他身后,骑着单车。简约的白色短袖被风吹得鼓起,更显女孩的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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