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下午。
前门街道的一个小餐馆。
郑素琴和蔡全无已经在餐馆内等-着了。
“两位同志，你们吃点什么,现在要点菜吗?”
餐馆老板问道。
“先等等，人还没到，我们晚点再点菜吧。”
“好的。”
老板走后。
郑素琴满面忧容道：“全无，你说他会不会不来了，现在应该都快六点了吧?”
“妈，您就安心等着吧，柱子兄弟安排的事情，怎么可能爽约呢?”
蔡全无很是相信何雨柱的人品。
果然，不多一会儿，何雨柱就骑着自行车到了。
“郑阿姨，蔡哥。”
何雨柱看到蔡全无的时候，心里便松了口气，知道郑素琴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蔡全无。
蔡全无能来，说明他对郑素琴和何大清之间的事情，并没有介怀。
更是没有对自己的身世感到愤慨。
“柱子兄弟，你早就知道我们俩之间的渊源，之前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就不怕我得知真相之后和你翻脸吗?”
蔡全无问道。
“那肯定不会，我第一次见到蔡哥，就知道蔡哥的人品不错，实话实说，如果蔡哥人品败坏，我肯定都绕道远离了，就不会安排今天的见面。”
何雨柱坦言。
“这倒是实话，反正双方都还不认识，何必主动来招惹麻烦呢。正常人恐怕都会这么选择，敬而远之。”
蔡全无对何雨柱的坦诚倒是很赞赏，他不喜欢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对了，小何，你爸怎么还没来呢?”
郑素琴问道。
“郑阿姨，您就安心等着，我爸肯定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在哪躲着，心里恐怕还在纠结第一句话怎么开口。”
何雨柱故意提高了音调。
他的感知已经察觉到了何大清就在门外。
“柱子，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躲着呢，别瞎说爸的坏话。”
何大清走了进来，他要再不现身，不知道何雨柱还会说他什么“坏话”。
毕竟这是十几年后第一次见郑素琴，他怎么的也要留下好印象。
可不能任由何雨柱自由发挥。
他这一出现，便是引来了郑素琴和蔡全无的目光。
郑素琴凝视着何大清，那张脸虽然他每天都能从儿子这里温习着，但是真正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能分辨出何大清和蔡全无的区别来。
不全是年龄和外形方面的细微差异，还有气质神态上的不同。
可以说，何大清和当年在天津卫时间，除了老了一些憔悴了一些，那份感觉还是没有改变。
而此时，蔡全无的目光也紧紧盯在何大清脸上。
他心里就几个字，像，太像了!
虽然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但此刻他却相信世界上有完全长得一样的人。
“素，素琴……”
何大清那双死鱼眼中有波光荡漾。
十几年不见，这一见面，仿佛又回到了天津卫学厨时和郑素琴相恋的日子。
“大清，你来了。”
郑素琴毕竟嫁到大户人家蔡家生活了十几年，似乎更能镇住这种场面。
何大清闻言，点点头。
然后目光落到蔡全无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身体都有点颤抖。
他看见的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一样。
“你就是全无吧，柱子跟我提起过。”
何大清挤出一丝微笑，有些无颜面对这个儿子。
十几年来，他没有尽过哪怕一丝做父亲的责任，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
今天第一次见面，千言万语只能憋在心里，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您过来坐吧，我妈刻意等您来了才点菜，现在人到齐，那我去点菜了。”
蔡全无当先开口道。
他知道何大清羞于启齿，所以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蔡哥，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一旁的何雨柱见此情形，倒是松了一口气，第一阶段总算是平稳度过。
接下来就看何大清怎么和郑素琴聊了。
他们俩走后。
郑素琴赶紧道：“大清，你坐。”
“诶!”
何大清坐下，目光却是不敢直视郑素琴。
“大清，你怕我吃了你吗，一别十几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来四九城，是找你麻烦来了?”
“不不，我倒是不怕你，就是怕全无，还有蔡家……”
“你啊，还是和当年一样，被我母亲一吓唬，就回来了。”
郑素琴有点哀怨，接着道：
“你也看到了，全无对你的态度还挺好的，蔡家的话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混乱那几年，蔡家没能躲过灾难，逃的逃散的散，达康也在那几年去世了，没人会找你麻烦。
其实，蔡家根本也没有记恨你，不然也不会容忍全无出生，而且还善待我们母子……”
听到这些话，何大清更是汗颜。
“素琴，你来四九城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靠全无找活干养活我呗，不过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苦。”
何大清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回四九城后，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从没觉得苦过。
就算混乱那些年，他的日子也勉强能过，没有大风大浪。
“那师父师娘他们呢?”
“他们也是在混乱那些年离世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选择来四九城。”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些变故，要是知道，我肯定第一时间来找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何大清语气十分笃定。
郑素琴心里终于得到了一丝抚慰。
俩人说到这里，都是忍不住看了看对方，眼神对碰间，便有着当年相恋时的火花迸现。
说到底现在两人也就三十大几的人，就算儿子都已经长大，但心里依然有对另一半的向往。
“素琴，如果你愿意，从今天开始，我想担负起十几年前没有扛起来的责任。
如果你愿意，就让全无和我父子相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何大清昨晚考虑了一晚上这些话，现在终于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他重新看到郑素琴的那一眼，就决定下半辈子要和这个曾经相恋过的女人一起过了。
所以，显得那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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