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月的赶路，卫青率领的一万骑兵终于赶到了上谷，找到了事先赶来的粮草大营。
部队开始修整，高层将领积极研究进攻方案。
像方辰和王二牛这样的新兵蛋子，除了干一些力气活外，每天就只剩下吃饭和睡觉。
这段时间，葛魏给他们讲了很多注意事项。
二人悉数记在心里，就等上了战场实践。
数日后的一天傍晚，大军毫无征兆地开始挺进。
车骑将军卫青亲自率队，众人身上背着箭弩和长戈、长刀，没有点燃火把，接着夕阳的余晖杀入匈奴人的领地。
队伍中除了方辰和王二牛，还有很多新人。
大家心情都十分紧张。
唯独王二牛，方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兴奋，磨拳霍霍了这么久，他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战场。
只有上阵杀敌，才能获得军功。
队伍中有专门观察大家表现的监战官，负责记录哪些人作战勇猛，哪些人耍滑头。
因为职责特殊，他们不敢收受贿赂。
也没人会傻了吧唧地去贿赂他们，因为一旦被告发，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驾，驾……”
大军行进之时不断有斥候从远处赶回，汇报前方的情况，然后继续策马深入。
卫青和几个大都统根据斥候的情报，及时调整作战方案。
当大军行进了一个时辰后，第一次停了下来。
“传令下去，原地修整半柱香。”
“是！”
传令兵得到卫青的指示，快速在军中传达命令。
众人抓紧时间如厕，并从随身携带的水袋里取出加了盐的清水，给身下马匹饮用。
半柱香之后，卫青第二次下达命令。
“前方三十里发现匈奴军营，准备战斗。”
当传令兵将这道命令传到众人耳中时，所有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都紧张了起来。
即便是王二牛，也神色凝重起来。
葛魏走到方辰、王二牛和另外三个手下身前，郑重叮嘱：
“等下都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明白。”
“上马。”
“是！”
“驾，驾……”
锅德纲，锅德纲……
万人骑兵趁着夜色快速前进，身后扬起漫天尘埃。
半柱香之后，队伍放慢了速度，几个斥候向卫青汇报了那支匈奴队伍的具体位置和布局。
铁骑前方，身着甲胄，手持长剑的卫青点点头。
“传令下去，全力冲刺，消灭他们。”
“是！”
大军在几个斥候的带领下，展开了全力冲击。
区区二里地，对于全力奔跑的骑兵来说，几乎就是喝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在一处背风的土丘上看到火光。
卫青冲在最前方，手中长剑在月光下散发着寒芒。
“全力出击，杀！”
“杀！”
喊杀之音响彻夜空。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方辰在一阵阵喊杀声中，竟开始热血沸腾，内心深处的恐惧全部化作了愤怒。
那些匈奴人显然没料到大汉的军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从来都是他们入侵大汉国土，还从没出现过大汉军队杀入匈奴领地的情况。
正在喝酒跳舞的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卫青已经率领骑兵冲下了土丘，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们第一时间举起手中的弓弩。
嗖嗖嗖……
数百支箭羽划破夜空，向着火光下的匈奴人射去。
噗嗤。
噗嗤……
锋利的铁箭刺破他们的皮肤，钻入血肉中，洞穿身体。
“啊！”
“救命……”
仅仅一瞬间，就有十几个匈奴人倒在了血泊中。
还有很多人被箭羽击中，但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连滚带爬地抓起武器，躲向掩体后。
但这时，卫青已经率领众人杀到。
借着马背上居高临下的优势，他们悍不畏死地冲到那些匈奴人身前，手中长刀狠狠劈下。
噗嗤！
噗嗤……
“啊……”
毫无防备的匈奴人们面对着有备而来的骑兵大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御。
仅仅一个冲刺之后，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呼，呼……”
方辰也在队伍中，手中提着染血的长刀。
他大口呼吸了几下，随即脸上露出怪异之色。
奇怪，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杀人，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有一种就是这种感觉的感觉？
反倒是他身旁的王二牛气喘吁吁，脸色极为苍白。
难道我天生就是刽子手？
方辰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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