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前还用力推开还在愣神的楚铮，“突围，走啊！”
狂吼着的他，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突围？”
楚铮望着这个救自己的人，又望了望往前突的一众人，刹那间，浮现在心头、眼前的是……
凌霄那三十死士！！
那些笑……
那些哭……
那些喊着“来生还要上凌霄”的声音，恍惚间，就重叠在了这些人身上。
重叠在了滚烫的地面鲜血之上。
重叠在了倒在自己面前、替自己身死的人身上！
“杀！”
呆愣的楚铮终于是喊了出来。
此刻他已然忘记了这是不是考核了，他只觉得要突围出去，要和这些人一起杀出去。
双目铮铮！
——赤红！
那刺出长矛的幽族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暴怒的楚铮一剑挥去了首级。
冲天而起的鲜血竟然是带着一丝丝幽蓝！
“好样的！”
队首见得楚铮出手，双目铮亮，“快，走，突围！”
“投降不杀！”
“交出情报不杀！”
旁边的幽族，竟然有人懂人族语言，一直在说着这句话。
但没有人回应。
也根本不会有人回应！
众人跟随着队首呈锥字型阵法就往前杀去。
十几支类似的小队被幽族围住。
楚铮都忘记了时间过了多久……
只知道跟着队伍往前杀。
一直杀！
一直在突围！
“投降不杀！”
“交出情报不杀！”
幽族的人一直在重复说着这两句话。
幽族的围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好像杀不完一样。
他们的人、
却越来越少！
情报随着人员的减少，被一个个战死的人传递着。
一个传递一个。
死前都在说：“一定要传给宗门。”
而后，一个个都高呼着“人道永昌”，扑入了幽族人群之中……自爆而亡！
就跟那句“来生还要上凌霄一样”让楚铮双目赤红。
每个人都含泪地接着，重重地点着头。
但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接了情报就往前冲，继续着突围的杀伐。
每个人身死的时候，都让楚铮双目赤红。
“来生还要上凌霄”和“人道永昌”渐渐完全重叠了起来。
“杀啊——！”
狂吼着的楚铮拼命出剑。
忘记了自身，忘记了灵力分配。
到最后，甚至只能凭着本能在机械地做着厮杀的动作……
“投降不杀！”
“交出情报不杀！”
——依旧不停响起。
但人族的这一方，没有一个人应和，反而灵力奔涌，更是凌厉地杀向了幽族！
突围。
继续突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
“情报给你！”
那人一个力竭，被凶兽咬住，撕扯着身体，他知道自己将要身死此地了，“一定要传给宗门！”
——最后一个人、
将情报交给了最后一个的楚铮！
此刻楚铮已经被团团围住——
“投降不杀！”
“交出情报不杀！”
楚铮环顾四周，狠狠地吐了口血沫：
“投你妹的降，草，一帮杂碎，呸！”
“杀——！”
一个人、
一柄剑、
轰然冲向了幽族大军！
无数柄利刃刺向了楚铮——
“噗！”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噗噗而响。
楚铮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恨不能渴饮你们这帮杂碎的血，恨不能狂嚼你们这帮杂碎的肉！”
“噗！”“噗！”“噗！”……
利刃离身。
闭目惨笑了一声，楚铮轰然而倒，“杂…碎！”
随着楚铮的倒下，眼前的情景陡然又是一变——
长长的问心桥上，此刻的楚铮已然站在了桥的尽头！
立身于桥这一边！
……
“呼……呼……”
“呼……”
被阵法传送回山脚的楚铮，依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浑身大汗淋漓！
幻境的杀戮仿若真实存在一般。
他的眼睛依然是赤红的……
“小楚铮。”
看着楚铮呼呼地喘着气，浑身衣衫尽透，鉴质殿的那个何可担心地看着他，“放轻松！”
“你已经完成问心桥的考核了，成绩优秀！”
“放轻松……放轻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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