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这是对的。
但是，在女儿心中，父亲的身影如同那参天的大树，静静地守护着她成长....
而此刻，那棵大树依旧高大，依旧枝繁叶茂！
可是，这棵大树却没有按照自己小棉袄的意愿行事...
而李陶婉也想让李茂不要这样做，但她做不到。
同时，她也明白，自己的父亲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的....
此刻，易师的空间之力牢牢束缚着李陶婉，带着她飞速远离....
而在这远离的飞行中，李陶婉的泪水好似连串的星辰，颗颗洒落的同时，眼中充满了痛苦！
....
同时，慕容仙儿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如此清晰、如此汹涌的泪水。
当下，她看着李茂的背影，嘴唇颤抖着，呢喃道：“李茂叔叔……”
“又是你....”
因为，四年前，虚空通道中。
慕容仙儿被司马族、罗族、吴族联手偷袭，身中噬灵阵，跌落九州。
那一次，李茂也赶到了。
而且，他拼死杀穿了重重包围，后续还斩了三尊圣人，伤了两位至尊...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救下慕容仙儿。
因为暗处，还藏着更强大的敌人....
那一战，李茂重伤，眼睁睁看着慕容仙儿坠入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而且，那是李茂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愧疚。
所以今天，他来了！
所以今天，他站在了这里！
所以今天，他要用自己的命，换慕容仙儿的安全离开....
所以，李茂没有回头。
因为，他不敢回头！
他怕一回头，看到女儿泪流满面的脸，看到慕容仙儿的眼神，看到左丘辰那复杂的神情……
如果那样，他会动摇，他会不舍，他会失去一往无前的决绝！
唰！
故此，李茂只是抬起右手，对着身后轻轻摆了摆。
但同时，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走！”
“四年前，我没能救下你。”
“但今天……”
当下，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宣誓，如同呐喊：“我李茂，定让你安全离开！”
安全离开！
瞬间，这四个字，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在慕容仙儿心上...
下一刻，她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但是，慕容仙儿想说什么，但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这时，左丘辰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因为，他看着李茂的背影，看着那个用生命为他们开辟生路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怆和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总要有牺牲？
为什么弱者总要靠强者的庇护才能活下去？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这该死的世道，恨那些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蝼蚁的所谓至尊！
因为，这一路而来，从离开九州开始，他尽量减少了伤亡，尽力避免了以前对待青圣，对待魔族那样牺牲少数人换取胜利。
所以，左丘辰可以顽皮，可以玩心眼，可以坑杀对手，甚至可以做个贱贱的剑修！
但是，他忍不了有亲人和兄弟朋友再次在决绝中死亡....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进步够快了，做的可以了！
但是，当天道至尊成群降临，左丘辰知道，要么更恨，要么黑化，要么更贱....
....
“爹——！”
“不要，不要啊——！”
但这时，李陶婉的哭喊声在虚空中回荡，凄厉而绝望的嘶吼让左丘辰不得不面对现实。
“婉儿以后听话……婉儿再也不任性了……爹，你回来……我们一起走……求你了……”
当下，李陶婉挣扎着，哭喊着，声音已经嘶哑。
听闻此言，李茂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是，他依然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不能回头。
回头，就是软弱！
回头，就是辜负！
回头，就是让所有人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
“走啊！”
而这时，轩辕绝的身影一闪，出现在李茂身旁。
接着，他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左丘辰等人，又看了一眼对面杀气腾腾的七大至尊和数十圣尊，突然笑了...
此刻，他笑得很洒脱，很肆意！
然后，他转头对李茂说：“老李，咱俩认识也有五千年了吧？”
“当年在仙古域年轻一代大比上，你一拳把我轰下擂台，我可是记恨了你整整一百年。”
听到此话，李茂也笑了，虽然笑容有些苦涩....
“然后你偷偷在我酒里下泻药，害我在慕容族年会上出丑，这事儿我也记着呢。”
“哈哈哈！”
对此，轩辕绝大笑，“那今天，咱们就算扯平了。”
唰！
话落，他转过身，面对着司马召等人，手中铜镜光芒流转。
“再敢上前，老子自爆拖你们永世不得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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