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示意的周景义在点头后立马站了起来,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很快就没了任何的声音。
但紧紧贴着张恩露的墓睡着的守墓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翻身这样的正常动作,都没有。
真能憋。
……
凌晨五点,墨蓝色的天空开始泛起晕独白的光。
守墓的老年男人在躺了一夜后,终于翻了一个身。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紧接着,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个静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清晨,显得尤为的震耳欲聋。
守墓人看了看四周,随即朝着门口的屋子走了过去,一直到进去才摁下接听键,谨慎程度原地拉满。
但陆砚知和赵霁在对视一眼后,并没有跟上去。
没有人知道那间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又是不是当真只有守墓人一个人。
守墓人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时间已经来到早上的六点。
这一次,面色沉重且慌乱的他连墓群所在的方向都没有看上一眼,大步出了墓园。
等候在车子里的周景义见守墓人走了出来,随即扛过后备箱里的工具箱,朝着陆砚知和赵霁走了过去。
三人立马顺着守墓人刚刚躺下的地方开始铲动,因为这守墓人或者是他的同伙到底会不会来个回马枪之类的,谁也不知道。
但三个人铲了半天,除泥巴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赵霁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会不会中圈套了?”
“趁着我们来青山院的时间,他们那边已经将藏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文物,全都转移了?”赵霁又说。
陆砚知继续挥动手上的铁铲,头也没有抬地应道:“不会。”
胥远已经看过他们手上的证据,所以很清楚自己已经跑不掉了,坐进笼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是他能为自己争取减判的最后机会。
如果他执意要帮着曾婧隐藏这件事情,那很快就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曾婧和卫坤恩恩爱爱,睡着他们的新房,开着他们的新车,用着他的钱吃吃喝喝。
而另一边自己的家里人,一无所有。
胥远已经走到眼前这一步,早已知晓曾婧为人,并被伤得心都没有了。
因此,孰轻孰重,他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掂量清楚。
听陆砚知这样说,赵霁和周景义都觉得相当有道理。刹那间,手中的铁铲挥舞得更为起劲了。
早上九点,在持续了三个小时的铲动后,出现了一口厚重的棺材。
周景义的手在伸向棺材的一瞬间,出现了明显的迟疑,问道:“哥哥们,我们要直接把它掀开吗?”
陆砚知和赵霁转头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间接也行。”
知道两人这是在怼自己,周景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么长和宽的棺材,他们当时是怎么埋下的?”
虽然张恩露墓地周边的墓都是空的,但上面都做了已售出的标示。
确实有人因为想选一个喜欢的位置,或者是想和家里已经死去的亲人,死后也挨在一起,而提前就将墓地的定金给了的。
只是围着张恩露墓地的全部墓都是提前给了,一直没有入住?
并非他们不往好的方向想,比如人人就是这么长寿之类的。
是从就事论事的方向来说,它就是蹊跷的。
周景义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又问:“你们的意思是在修建墓园的初期,他们就买了?”
陆砚知点头。
所以,这是一件早有筹谋的事情。
守墓人口中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只是其中还牵涉到老张家的人,陆砚知倒是意外又不意外。
贪婪的人性注定,没有人会甘心放弃各自手中的摇钱树。
只是目前,陆砚知手中暂时没有拿到属于老张家的交易记录。
“打电话给局里,派人过来。”陆砚知又说。
赵霁拿出手机,正要拨出去,又犹豫了。
“这口棺材要是掀开后,里面真的是骨头,而不是博物馆里的那些文物,怎么办?”他问。
截至目前,陆砚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棺材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是来自府山博物馆里的文物。
但的确也还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不是。
一想到这儿,陆砚知先是看了看周景义,接着又看了看赵霁。
默契的三人收起手机,立马朝着放有棺材的泥坑里,跳了下去。
他们要做的事,是先确定棺材里放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棺材是用木头胶封死了的,根本打不开。但因为不知道棺材内部的情况,所以三人又不能直接用铁铲砸。
“我给局里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对接。”陆砚知说。
赵霁点头,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蹙,说:“胥远那边一直都有人盯着的吧?”
“嗯,局里派了人。”
“上头现在很重视这件事情,给了时间期限必须结案,所以现在这件事情上,人手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充足。”周景义答,“只要需要,那边马上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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