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那个女人有个七岁的女儿，夭折过五个女儿。”
陈化羽终于想起了点什么，“是，村子里的女人，肚皮好像就没闲下来过。”
“瘪下去没多久，很快就会再鼓起来。”
“直到……生出个儿子来。”
说着，陈化羽的声音莫名的有些颤抖，因为她也发现了曾经没发现的东西，“到最后，每家都只会有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女孩有可能比男孩大不上几岁，也有可能大很多岁。”
岑梦猛然凑近陈化羽，纯白的裙边像一朵绽放的白花，刺痛了陈化羽的眼睛。
她听到岑梦问，“为什么还有个女儿？不应该所有女儿都夭折了吗？”
陈化羽的声音平稳了下来，“因为，他们要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培养第二个妈。”
“他们怎么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以后没了依靠呢？”
“得有个冤大头在他们死后继续任劳任怨的养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才行。”
岑梦又问：“那这个没夭折的女儿，是好，还是不好呢？”
陈化羽对上岑梦的眼睛，她竟然从岑梦眼里看到了温柔。
岑梦伸手捧住陈化羽的脸，眼神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我觉得是好的，因为她们看到了这个世界。”
突然，岑梦又收回手，狰狞了面容，捧着自己的脸笑的渗人，“不好！一点都不好！”
“咯咯咯！”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
陈化羽表情复杂的看着发疯的岑梦，问陆尘，“她是不是……有过自己的孩子？”
她刚刚有一瞬间，从岑梦身上感受到了母爱这种东西。
陈化羽觉得，不可思议。
陆尘淡淡的道：“你可以自己问她。”
黎净尘却明白了什么，“她们知道！她们知道让诡婴出世自己会死！”
“她们也知道诡婴怎么来的！”
是岑梦的话点醒了他。
陈化羽看向黎净尘，“怎么说？”
黎净尘沉声道：“刚刚那个女人说，那些宝宝出生之后就能看到这个世界了。”
“所谓夭折的那些女婴，恐怕大多还没睁眼，就没命了吧。”
“而岑梦说，活下来的女孩起码看到了这个世界。”
哪怕这个世界，对她们并不友好。
陈化羽抬手，“等会儿，你让我理解一下。”
“你的意思是，那些个曾经狠心让自己亲生女儿“夭折”的女人们，现在良心发现了。”
“就算是死也要让那些诡婴出世，看看这个世界？”
“这可说不通。”
“杀人犯只会后悔自己杀人被发现，而不会后悔自己杀了人。”
黎净尘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有没有可能，杀害那些女婴的，不是她们？”
“我刚刚注意到，那些女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少伤痕。”
“其中几个手腕上还有勒痕，像是经常被绑起来。”
陆尘不介意再提醒提醒他们：“你们说，这么个进来都费劲的地方，谁会想嫁进来？”
“他们那么想要媳妇生儿子，哪怕是骗，也得先修一修路，才能骗的容易一些吧。”
越说越细思极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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