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出声提醒，“直接砍碎。”
颜开闻言，也不啰嗦，运起灵力提剑就砍，数十剑后，鲸鱼消散，橘红色的云变的更红。
飞船已经完全倾斜，破败不堪，不少弟子抓着残垣断壁在坚持。
颜开迅速扩散神识，寻找攻略目标，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她迅速飞过去，拉住他的手。
但还是慢了一步，段行云的脚和血云接触，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连带着颜开一起拽到云里。
四周触感柔软，只是一瞬间，柔软的感觉消失，冷风吹的她一哆嗦。
颜开猛地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运起灵力，却发现灵力堵塞，现在跟个普通人一样没啥区别。
难道这就是秘境吗？
在她思考的时候，周围环境一变，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天上凭空出现两道人影，一位身穿白衣的人被个红衣女子捅了个对穿。
颜开面无表情，被捅死的人好像是原主的那个圣父师尊。
这个秘境好像在循环原主最痛苦的一部分记忆。
不过她又不是原主，捅成筛子都不关她毛事。
这儿又没人，连演都懒得演
秘境似乎察觉到她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周围景象扭曲，场景再次变换。
圣父师尊抱着刚刚捅死他的人，缠缠绵绵。
颜开无力吐槽，这秘境还真是能往人家痛处戳，这个场景好像是原主发现自己心爱的师尊喜欢上别人。
跑过去要问个清楚，结果撞见了这香艳的一幕。
还有什么是比看见自己心爱人和别人缠绵更令人心碎的。
不过关她什么事？
颜开像是看不见一样，默默路过，需要赶紧找到段行云。
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小苦瓜，这秘境专挑人痛处戳，现在段行云肯定被困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不能自拔。
她现在过去还能刷一波好感度。
秘境不断变换着场景，想要将她困在痛苦的回忆里，连原主小时候偷鸡蛋被原主爹吊起来打一顿的画面都放出来了。
见她真的无动于衷，秘境场景扭曲一瞬，彻底消失，周围一片虚空。
颜开运转灵力，发现灵力已经恢复。
她了然，这秘境主要是问心，世上谁没有心魔，沉迷痛苦不能自拔的人自然会被困住。
若是没有心魔，这秘境自然就是个纸老虎。
灵力恢复，颜开掐了个术法，虚空中出现一道黄线，蔓延到另一边。
这是她在段行云身上下的追踪的术法，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颜开顺着线过去，尽头是一个白色的屏障，她一脚踏进去，周围场景巨变。
原本的黑暗变成了干燥湿冷的柴房，身上的灵力再次消失。
段行云缩在角落，身上盖着全是补丁，缝了又缝的破布，蜷缩着瑟瑟发抖。
似乎是听到动静，段行云抬头，脸上被冻的惨白，双眼失神，整个人都被冻懵了。
他看见颜开，眼神中逐渐有了焦距，声音虚弱，“你是谁？”
陷入回忆太深，就会忘记现实世界发生的事，也会越难醒过来。
能看见她完全是因为他俩都是秘境外的人。
颜开脸上表情迅速转换，上前两步，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我是你师尊。”
段行云身上一暖，一脸疑惑，“师尊？”
他攥紧身上的白色衣服，留下一个黑色的手印。
难道又是段夫人找人来骗他的吗？骗他逃走，再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这种手段已经用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让他有生的希望，再狠狠碾碎。
颜开想解释前因后果，却发现关于现实中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来进入别人的记忆里不仅没了灵力，连现实世界的任何事都不能说出来。
想逃出来，只能靠本人。
她张张嘴，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颜开眼睁睁看着自己消失，明明还是站在那儿，可没人看得见她，也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就是一个旁观者。
看来是到了记忆的关键点。
段行云看着那人在眼前消失，连身上盖的衣服都消失不见。
身上的余温却提醒着他，刚刚的不是一场梦。
他嘲讽一笑，莫不是受折磨久了，得了癔症，幻想出来一个师尊来救他？
可谁又能真的救他呢，连他的亲生父亲都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这些酷刑，只是为了家宅安宁。
他连死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
早就不该抱有期望的。
门锁被打开，两个仆人搬着炭火盆进来放在地上。
“小少爷，夫人让我们给你送炭火，这天寒地冻的，免得冻坏了身子，到时候外人会说我们段府苛待庶子的。”
他们把炭火一点浓烈的白烟呛得段行云直咳嗽。
下人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这可是段夫人的一片心意，还请小少爷不要拒绝。”
“小少爷赶紧起来吧，大小姐请您过去。”
说完，下人立刻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
段行云手脚冻的冰冷，外面冰天雪地的，连下人都有棉衣穿，他穿的却是下人去年的棉衣。
里面的棉花邦硬，有的地方棉花已经缺了，只能塞点稻草进去保暖。
不暖和，但也死不了。
颜开在那两人走后，身影显现出来。
段行云直接漠视，还是要赶紧去，不然又要罚跪了。
颜开灵力全失，就算想用灵力给他取暖也做不到。
她捡起地上的外袍披在他身上，“外面冷，先穿上。”
路上总没有下人，她也不会消失。
段行云动作一顿，默不作声，一直到了段家大小姐的住处，默默陪在他身边的人才消失。
消失之际，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
段行云手指动了动，难道她不是自己主动消失的吗？或者说她只能在没人的地方出现？
颜开真心觉得无奈，难不成一直要困在这个地方吗？
段大小姐见他失神，直接把梳子扔过去，冷哼一声，“怎么？本小姐是使唤不动你了吗？”
段行云垂着眼忍耐，叫他过来无非就是羞辱谩骂，他要是反抗的话少不了要挨一顿鞭子。
段大小姐眼珠子转了转，“自从你上次来后，本小姐就丢了一对耳饰，除了你也没别人会拿，主动交出来也免了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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