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褚威平日里虽也浪荡,可遇到大事,却比何万江要靠谱一些。
“我当什么事呢,你且等着。”何万江咧起嘴角,轻笑一声。
他转身回到屋里。
打开柳姨娘梳妆桌上放着的首饰盒子,从里面挑了两只最粗的金镯子。
“相公~你干嘛呢,怎么又拿我首饰?我那一盒子首饰被你卖掉大半了,你再拿,以后难不成让我披头散发浑身光秃秃的啊?”
柳氏虽然声音娇柔。
可眼珠却向上翻着。
背对着柳氏的何万江并未看见。
“以后铺子赚了钱再给你买就是,这两个金镯子刚好拿去卖了,换银子交货银呢,香烛铺子,爹早就给我了,我时常与你嬉闹从未管过,以后要是真关门了,你我喝西北风啊?有褚威在,我才能当这个甩手掌柜,要是不管他,铺子的生意就真的完了。”
何万江虽然纨绔,可事情的孰轻孰重他心里是有数的。
柳氏不过少两件首饰,哪里比得上铺子的生意重要。
不交货银,货品卖完可就没了。
到时候又得去外边找货。
万一成本再增加,那还开个屁的铺子。
家中的田地早就被他卖光了,何家只剩一个宅子,和这个香烛铺。
何万江可不敢再胡闹。
“行吧行吧,那你以后得给我买四个金镯子,好不?嗯?相公~”
柳氏斜了何万江背影一眼。
随即恢复方才的妩媚神情。
她走下床,穿着轻薄的纱衣搂着何万江撒娇。
“你这小妖精,喂不饱你了是吧?别闹,褚威在外头呢,小心他能听到。”
儿子已经长大了,都娶媳妇了。
自然懂这些。
何万江还是要脸的。
“听到怎么了,我对他多好啊,跟他亲娘也没什么两样了,除了没给他喂过奶,我跟那贱妇有什么区别?当娘的跟他爹亲热一下,还不行了?”
柳氏张口闭口就是贱妇,偏偏屋里屋外两个男人一丝不悦都没有。
“行行行,你没喂过奶,所以你大啊,瞧瞧,气的一颤一颤的,上床去吧,光着脚小心冻着,我马上就回来,等着爷。”
到底是常驻于青楼的。
调戏的话说的丝毫不脸红。
“讨厌~相公,你快点回来哟,妾身等着你~”
柳氏的声音越来越娇。
守在屋外的何褚威听得清清楚楚。
他面色涨红。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个小狐狸精,等着,爷马上就来收拾你!”
何万江捏住柳氏的下巴,对着她上下打量着,他轻声说完,走出了屋子。
“给,拿去卖了交货银,铺子上上下下就靠你了。”
何万江把手里的金镯子递给儿子。
何褚威接过,说:“知道了爹,你放心吧。”
“嗯,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我跟你娘也要歇息了。”
既然和离了,何万江也就不用再避讳着冯岚岚了。
直接对儿子称柳氏是他娘。
“好的,爹跟娘好梦。”
何褚威的话取悦到何万江了。
里头的柳氏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勾起红唇。
一脸的得意。
“嘎吱——”
何万江关上屋门,坏笑着走到床边。
“相公~”
“妾身等的好苦啊~妾身好冷~”
柳氏附和着演起了戏。
而屋外的何褚威本该离去,却站在窗边聆听着什么。
两刻钟后,屋内安静下来。
何褚威才面色异常的离开。
第二天,他卖掉两只金镯子,得了三十二两。
交了货银还余出二两银子。
何褚威买了一块五花肉带回了家,剩下的钱,揣进自己的兜里。
而此刻的双桥镇,颜夏带着两个女儿和小己正从水榭走回来。
“卖馄饨咯,馅大皮薄的鲜肉馄饨哟——”
“卖包子,煎的金黄酥脆的猪油包子,一个包子只要三文钱咯,咬一口,滋滋冒油,香,太香了——”
“卖冬鞋,便宜卖,等到冬天买,脚都冻掉了,快来买啊,一双只卖八文钱——”
“糖葫芦,又甜又大的糖葫芦——”
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热闹极了。
别看傍晚,人却比夏天要多。
这时候的天气没有冬天那么刺骨,也不像夏天那般炎热,许多人懒得做饭,都会出来吃。
所以街道上,人来人往。
颜夏听到卖糖葫芦的声音。
拦住了扛着糖葫芦叫卖的老大爷。
给小己和两个女儿一人买了一根。
“娘,你也吃,我请你。”常怡掏出了小荷包,从里面拿出铜板,递给卖糖葫芦的。
于是颜夏的手里也多了一串糖葫芦。
其实她不爱吃这个,又甜又酸的。
可小女儿的心意,不好拒绝。
所以颜夏也拿着糖葫芦啃了起来,刚咬第一口,她就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糖葫芦,跟现代的截然不同,外表的糖衣没有太过甜腻和梆硬,里边的山楂也没有酸到倒牙,两者结合,竟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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