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沐傲然点头。
“看清楚没?”
“B超,彩色B超,医生看了,还指给我俩看了。”安沐沐不怕他妒忌,不紧不慢地清楚强调。
林思年一连声吹捧,“牛牛牛。怪道昨天下班我去奶奶那儿没见着人,说是到你这儿来了,我心里还在奇怪她老人家为嘛不是‘召见’你,而是‘亲自’上门呢,原来,是‘验明正身’了。大伯母威武!”
跟着,他凑近了问:“镯子给你了吗?”
安沐沐哼哼两声,面有得色,并不因是母凭子贵才得到那东西而带半分不快。
林思年当然知道那是因为安沐沐由始至终都只在乎林昊泽,而对所谓林家的传家镯没有丝毫兴趣的原因。
对比丁瑶因手镯而结下的仇怨,林思年只能感叹说人与人不同,有的人一生都在努力奔赴罗马,而有的人却一出生就在罗马。
“上一世,我也很辛苦的。”安沐沐似笑非笑说。
那倒也是。于是林思年又感叹人与人不同,有的人会因无法企及而心生怨尤,而有的人却乐天知命,从不因命运不公而气恨。
当然,安沐沐其实也没有林思年夸赞的那么完美,特别是现如今内分泌严重失调的时候。当着林思年的面她还勉强可以做个人,等林昊泽一回来,安沐沐就化身为奥特曼怪兽,眦牙咧嘴扑上去,“我准备了三张皮要跟你扯,你准备先对付容易的还是难的?”
林昊泽认真看她,想了想,说:“那就先来一个容易的吧。”
打怪也也是由易到难的顺序么。
安沐沐指着正在厨房忙碌的阿姨,说:“这个王阿姨,菜还算做得好吃,我忍了。那个方阿姨,说是家务阿姨,就问你咱家一个巴掌大的地儿有那么多活让她做吗?这事我说了多少次了,不怪人家做一个小时休一个小时,根本原因是咱家压根没有那么多活给人家做。钱是你的,资源是大家的,浪费可耻!就问你辞不辞,辞不辞?”
林昊泽琢磨了一下安沐沐的话,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换房了?可是这附近的房型就没有特大户型的,你又说生了孩子后仍要回医大念书......”
安沐沐冷冷打断他,“我跟你说的是换房的事吗?你就说只留一个阿姨的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林昊泽笑,搂住她,“两位阿姨都是照顾孕产妇的好手,王阿姨侧重于营养饮食,方阿姨侧重于孕产妇保健,之前你说不喜欢家里人多,我已经和方阿姨商量,把她转成白班阿姨了,你还觉着不行?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要念书,要兼顾公司,不能成天呆家里看护你,万一你有个什么需要,身边当然必须有人照应,不是吗?”
看安沐沐的脸依然挂冰,他又哄她,“好好好,等你生了孩子,坐够月子之后,我们就只留一位阿姨。你看你现在都快20周了,万里长征差不多走了一半,再坚持坚持,忍耐忍耐,我答应你,坐过月子就减,好不好?”
提到身边有人照应,安沐沐不吱声了,林昊泽的做法虽说有些奢侈,但也必须承认,自己毕竟是初次怀孕,所有有关妊娠的医学知识都只是理论知识,王阿姨闲下来时陪她小区里散散步,教她做一些孕妇瑜珈,不时用她的实践案例帮她鼓鼓劲,确实让她没那么忐忑,而且,每次产检都被医生夸状态好。
“行吧,这个先放一边。”安沐沐举手竖起两根指头,示意说第二桩,“方梓豪那块你是怎么想的?林思年说你们让他休一个月无薪假,准备踢走他吗?”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度,林昊泽一边斟酌字词,一边偷眼看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赞成或反对的迹象。
偏偏安沐沐打定主意要先问清楚他的态度,脸部一直都控制着不给表情。
“其实吧,马捷去医院闹腾几次后,院长是有过这打算。”林昊泽慢慢说,细细观察安沐沐,“但这人要说他品德败坏,行为卑劣,绝对是当得起的,但他对名利的钻营,也确实到了一个普通人难以达到的程度。医院的人都很鄙夷他对宁教授像亲生父亲一样恭顺、孝敬,却又不得不佩服他为了‘宁大教授关门弟子’的光环,把侍候人的活做到了极致。”
安沐沐遥想上一世,林昊泽没说错,那就是一个为达目标使尽百计千方,可以不要脸面不要尊严的,否则,自己也不会被他追到手吧?
“出事后,他认错认得很痛快,也不管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处分,继续一如从前那样照顾宁教授,照常像个搬运工一样给他家搬米送油,陪宁教授的爱人去医院治病取药。宁教授是什么人?除了他媳妇,就没把谁放心里的,对方梓豪更是一直当劳力使唤,可当院方问及他的意见时,老爷子眼睛一瞪,反问道把姓方的撵走了,还有谁可以给他当牛做马......”
安沐沐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那就是,不介意留下方梓豪啦?
林昊泽松口气,无关舍不舍得,纯粹是因为宁教授作为医院心血管科的一张王牌,他需要从各个方面保证他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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